大小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一团怒气全部霎时间飞灰湮灭,她被人控制着,眼神慌乱。
很快,她失声道,
“我没有——”
周子琪不敢相信,因为那天她明明看到阮茉摔倒的并没有那么严重。甚至事后她还专门去问了私家医院的那位为阮茉检查伤口的医生,医生明明说没有大碍的!
可为什么突然!就严重成了这样!
周子琪迷茫,阮茉这边就已经重新抬起了头,依旧用手挽着裙子,让那狰狞的伤疤暴露在所有人都视线之中。
周子珩俯身,亲自弯腰,伸出手,按在了阮茉的膝盖骨上。
他的手指温暖,又有些粗糙,可能是常年处于血雨腥风握住一些草菅人命的东西,指腹的磨砂颗粒感相当严重。
但却真的很温暖。
阮茉身子轻颤了一下。
像是一把烙铁,击打在了她的胸口上,心脏噗通噗通跳。
生怕他看出来些什么。
“很疼?”周子珩问。
阮茉咬着嘴唇。
大小姐的狡辩在她耳边,阮茉提着裙摆,沉默了半天。
似乎是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怜地开口道,
“疼……”
那真的太像一只受过伤的小猫咪了。
暴雨天,被冰冷的雨淋湿了的小奶猫,身上还带有受伤的血痕,瘦弱孤苦地躲在角落里。
没人过来给她伸一把手,满世界都是苍凉。
让人越看越像是想把她抱入怀中,好生安慰。
周子珩抚着她的膝盖,又问道,
“这些日子在周家,还受过什么对待。”
还受过什么对待?
阮茉动了动嘴唇,她不看周子琪,似乎是犹豫了半分,犹豫着究竟敢不敢说。
周子珩:“你直说。”
“……”
胸口吊着的石头落下。
阮茉这才开了口,
“我感冒了,发了好些天的烧。”
“因为我的裙子、衣服,都被周小姐给偷偷剪烂了。”
“……”
“我去找周家后山医院的医生,医生不给我开药。他说因为药没了,可明明我还在柜台上看到了那些我需要的消肿膏。”
阮茉说着说着,还掉落下两串眼泪,越说越委屈,仿佛真的受到了天大的不公和屈辱,
“所以我只能问周助理要的退烧药,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何得罪了周小姐,之前我真的没有跟她有过任何的交集,可衣服却被这么剪破了。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膝盖也还在疼,医生不给我开药,我才生气,才起了坏心思,想要去报复周小姐。”
“对不起周先生,是我不该那么冲动,可是、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