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周临近,许纯把每天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保持成绩优异,是她对许丽珍最有说服力的保证。
铃响下课,她经过后门,尽管好奇秦野在做什么,但也都是匆匆一瞥。
大多时候秦野都不在座位,没看到他,许纯还疑惑他去了哪儿,结果下一秒,从门外莽然进来的少年砰地撞到她,指尖轻点着她脑门,哒一下,随之而来一声简短警告:“看路。”
力道虽不轻不重,但她皮肤透白,斑驳的红痕还是悄悄落在上头,许纯摸了摸额骨,脚步右让,借道跑了出去。
身后的人好似在轻哼,深秋里的风穿堂,很凉,将她额间的滚烫慢慢吹散。
唇角微抿,一天的疲累就那么轻易地被抚了平。
那次烟花大会后,两人的关系好像近了,但又好像还在原地踏着步。
许纯知道,秦野是个有分寸的人。
像她在忙课业的时候,他几乎不会出现打扰,而午饭时间或者是体育课,他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闪现在许纯能随时捕捉到的地方,仿佛她只要喊一声,这人就能立马现身。
餐盘搁置在桌上,秦野长腿曲起,找了个舒适的架姿,许纯吃的不多,又爱细嚼慢咽,等对面吃完见底,她还跟没动筷似的。
筷子倒扣,敲了两下桌板,秦野说,“你属龟的。”
许纯眼皮抬了抬,没理会,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
看着她慢慢吞吞自顾自的样子,秦野气笑,“哎,你隔壁那小子,可早吃完八百年滚去学习了,你怎么还好意思——”
“龟兔赛跑里,最后赢的可是乌龟。”许纯低着头,咽下嘴里的菜叶子,眸一抬,笃定的语气,“他考不过我。”
“你是一点不谦虚啊。”秦野顿了一秒,又道:“挺好,随你哥我。“
手里挑着肉沫的筷子蓦地放下,许纯起身,“吃饱了。”
秦野:“……”
许纯走的很快,也不管秦野在身后叫嚣什么,她都不理不睬。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这俩字眼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是能让她有底气成为被秦野特殊照顾的那张底气牌了。
现在的她,忌讳每一个知道她和秦野真实关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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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期末周如期而至,考完最后一门,许纯松下口气,今年是全市统考,卷子比往常模拟考要难一些,不过本质还是换汤不换药,许纯考得也算轻松。
寒假正式开启,许纯睡了一个白天,等醒来时,窗帘紧闭,房间里乌漆漆的不见五指,她拢了拢腋下的被子,油然升起一股无力的空虚感,好像隔绝掉喧嚣,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手指摸黑摸索着开关,啪嗒——刺亮的光入眼,整个人仿佛落定回来。
许纯爬下床,这时候的她很想见到秦野。
外廊滤着幽暗的灯光,秦野房间的门紧闭着,楼下也没有阿姨们忙碌收拾的声音。
焦灼、害怕,许纯回头瞧了眼屋里的钟,已经九点半了。
脚踩着步子下楼,忽地,她听见二楼房间有声音。
房门虚掩,许纯探头看了看。
许丽珍坐在沙发上,正和秦野说着什么。
“让你多盯着点就多盯着点,放假的时候不比在学校,稍不注意,你妹很有可能就让人给拐去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