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添置衣物十分迫切。
就算是岩王帝君,也没法在没有材料的状况下变出衣裳,还好小华予因为今天赖床,留在了宅院里。按人类的常识,他现在也不应该隔门将自己的外衣给她,毕竟元素力入门,也会拥有“眼睛”。
“你稍等,我去绯云坡的成衣店。”钟离做出了决定,他记忆很好,所以又对华予说道:“你才恢复,元素力不丰,眼下身躯与人身差不太多,房里有衣柜,有几件弥怒给我做的外衣挂着,你取几件来围上,不要受了寒。”
“唔嗯好晓得了——啊?我是在你房间里?!我就说被子怎么挺大的,虽然我变小经历的记忆有点模糊,但我分明记得我盖的是小被子。我为什么会在你房里?”
华予震惊地连珠般问出,连喷嚏都忘了打,钟离给她仔细解释:“昨天下了暴雨,你怕打雷,一定要睡我身边,于我而言,也非为难事,所以便应了你。”
“打雷?我?什么玩意?”华予愈加震惊了:“小号的我什么臭不要脸的东西?!”
钟离眨眨眼,他对华予话里的“臭不要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刚想出声问句“为何这样说”,就被华予一连串的剧烈咳嗽驱走了。事有轻重缓急,说辞还是回来再问,钟离踏上了前往成衣店的道路。
成衣店的老板如意今天很闲。
冬衣还未上,秋衣卖了一批,现在正处于季节的中间,买衣尴尬的时期。店里没什么客人,她无聊地数着门前树上的叶子有几片,就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神仪明秀,轩然霞举,栀金眼眸沉稳的像山岩巍峨,金线黑衫鲜华。
如意不认得来人是谁,却也悄悄挺直了背脊,来招待这位贵公子模样的年轻客人:“客人,欢迎,您是要买男衣么?我店里虽主营女性服饰,但也有几件称得上你身份的衣裳。”
来客摇了摇头:“我来买女子衣衫。”
给伴侣来买,这不稀奇,如意连忙问道:“您要上衣还是下裳?我们这绫罗锦缎样样都有!”
来客思索了一下:“唔,全都要。”
如意一懵:“您的意思是?”
“上衣下裳,寝衣足履,小衣罗袜,我全都要。”
来客的补充激得如意一机灵,她眼光逐渐不善,为免误伤,她又警惕问道:“您是给您的谁买的这些东西?”
来客迟疑片刻,像是不知道界定赠人者的身份,他偏了头,眼神居然显得有些纯良无辜:“……挚友?”
如意爆发了:“挚你娘的友,什么朋友会从里到外一套买下来,连胸衣都不放过是吧!看你一派斯文的原来是个变态,滚滚滚!再不走,我要向千岩军举报了!”
如意还在咬牙切齿想城里哪个姐妹遭了这货的毒手,她摩拳擦掌准备去告示栏里贴点警示,就见来客有些遗憾地自语:“对常人来说,似乎的确有些不妥,那便换种办法吧。”
什么办法?如意眼睁睁看着客人自说自话地离开,她本以为一切结束,结果没过多久,这客人带了位白发老妪前来。
如意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她见黑发客人看向老妪:“你在常人里呆的更久,只能请你为我说项,她与你以前身高相似,衣物应该不难买。”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这客人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老妪,也就是萍姥姥从路上就一直哭笑不得,到了店里看到老板神情,更是哭笑不得。这从魔神的角度来说都很奇怪,帝君偏偏半点知觉都没有,她也只能尽力扭转帝君可疑人士的形象:“这位老板,我……孙女出了意外滚泥里去了,她是山里来的,没多带衣衫,所以得从头到脚另置一套。”
“是么?”如意将信将疑。这位老妪她是认得的,她曾经在烟绯律师那做过法律咨询,听律师喊她师傅,倘若是律师小姐的长辈,理应可靠,虽然这男人怎么看怎么可疑就是了,就算是男女朋友,从头买到脚也让她想起昨天看到的囚禁向恐怖小说了喂!
大不了去和烟绯律师问一句就是了。如意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在生意萧条的现状下放过这笔生意:“那好吧,两位请挑。但私密衣物,这位男客人还是避一避嫌的好。”
黑衣客人并无不可,于是如意带着两位客人开始挑衣裳。意外的是,这疑似变态的黑衣客人还挺懂行,什么布料什么产地说的一清二楚,连怎样染霓裳花料的棉匹不晕色也如数家珍。如意逐渐佩服,可惜在买小衣足袜又出了件让她嘴角抽搐的事。
萍姥姥犯了难,虽说她年轻时和小花姐姐身高身材相似,但终归是不一样的,她该给她挑什么尺码?
她实在分不清东南西北,哪怕会让老板目瞪口呆,她也顾不得了,实在是小花姐姐打着喷嚏等人来救呢!于是求助地问门外的帝君:“帝……钟离先生,她需要什么码数?”
钟离先生淡定的很:“你报,我来说。”
如意三观俱碎地目睹了两人火速敲定尺码的全过程,连要不要花边都商榷完了。不是,就这样她还让他站在外边做什么,他站外边和里面有什么区别!
她把她惊掉的下巴安回去,然后魂不守舍地把他们选的衣袜包起来。别说,算算又是一大笔进项,这位钟离先生手笔还挺大,到哪都是我全要了。
“承蒙惠顾,一共两万摩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