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在堂前,耳边黄玉琼英摇。这好像是首女子等夫婿拜堂的迎亲诗吧?
没等众人想明白,山君已经举着酒卮哥俩好地和他们去喝酒了。没错,眼下有桩大喜事,喝点酒也没问题!礼仪流程错得离谱的众仙人弃茶倒满了酒,并大声嚷嚷今天帝君不要来阻挡山君喝酒,不过帝君似乎一抿酽茶,罕见地没阻止他们。
“有他们后悔的时候。……哎,还是应付不来啊。”
魈听帝君无可奈何地自语了一句,帝君继续吃茶,他却陡然望见帝君的耳尖,居然染渍上抹玛瑙般的薄红……?
好在魈大风大浪里过来了,看见什么人扛不住什么东西都不太奇怪,他调整好自己板正的表情,站起来向钟离走了过去:“帝君,恭贺您。这是……一点贺礼,请您收下。”
与魈硬邦邦的声线不符的是,他的手里捧着两朵花环。
编花环的人并不熟练,拆了插,插了拆,百花有些错落无致,只是姹紫嫣红的整整齐齐立在枝条里,像场竹林里汤头滚滚的欢声笑语,钟离缄默许久,他才慢慢地说:“还少一顶。”
“?”
魈还来得及回应,身后忽然传来巨大的喧哗,他莫名其妙看过去,见留云和阿萍一人一边捂住了试图高歌一曲的山主的嘴,面色铁青,剩下的人急得团团转,捶胸跌足:“醒酒药放哪了?”、“悔不听帝君之言矣!”
仙人怎么可能是山君的对手,没一会华予就挣脱了两人,她开始嘀嘀哒哒地哼唧起来,而后时而激昂,时而婉转,就是没一个音在调上。魈在鬼哭狼嚎里面部失调,他见帝君接过僵成泥胎木塑的他手里花环:“多谢。”
眼下丝毫不受影响的帝君微微一笑,神色居然显得有些揶揄:“果然如此,未出意料。”
他在“狂轰乱炸”里忖度:“其实听久了,也还算耐听?”
……钟离大人说这句话,是有什么深意呢?
魈挠破脑袋都想不出深意在哪里,那边理水叠山真君终于找到了醒酒药,让山君吃了下去。半梦半醒的山君还在醒酒,他们松了口气,没料到山君一下子蹿了出去:“咦,绿色的鸟?”
那可能是钟离看见魈跑得最迅速的一次,能一人守一城的金鹏大将一下上了树,借丰茂树枝把自己严实遮了起来,一节衣袖都没敢露出来。
钟离忍着笑,他好心地欲为魈解一解围:“鸟飞走了。”
华予的眼珠子果然转向了他,人说出话却还带着醉意:“那你赔。”
钟离耐心:“用什么赔?”
她却不说话,只是用蜜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确切来说,是他的唇。
目的过于明显,灼灼视线连忽略也难,钟离没想到自己引火烧身,他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