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尾音挑高,小穗直觉这话不大正常。
“打个野食,吃个快餐,我不喜欢,也看不上。对你,我从没拿你当快餐。”
“那我是什么?”
周望川说:“一日三餐,两人四季,我记得我说过,我要的是长久。”
……呃,又来了。小穗不由得竖起耳朵,雷达一样警觉。窗前有点背光,他的脸一半在明处,一半在阴影里,手机里看不清晰。
“新郎官说,办完婚礼他要好好歇一歇,因为前面太折腾,光准备就提前准备了一年多,过程很繁琐。”
周望川问小穗,“他手里最近也有几个投资项目在谈,等你回来,一起吃个饭?”
像是要谈投资项目的意思,又像是谈婚礼,向对方讨教经验的意思。话说得含糊,小穗没懂,周望川也没给明确的说法。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真的要攒这个局聊一聊,还是借个由头投石问路。但是,他想知道小穗的回答,从白天听新郎说完,他就在想怎么和她说。
小穗这边的画面静止了半分钟:“你的朋友我不熟啊……”
“一回生二回熟。”
“嗯,还是再说吧……”
“再说什么?”
周望川只差没明说,吃个饭你怕什么。他听说过,廖驰出去饭局以前喜欢带行政,后来最喜欢带她,不拘束又会说话。什么时候,她变成怯场的人了?
很多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就失去了争取的意义。
点到为止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周望川已经越界了几次。
男人的自尊心同样金贵,不允许他低声下气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她。生拉硬拽的赶鸭子上架,难看至极。
他做不来这样的事,虽然他已经做了几次,已经早没了他平常该有的分寸。三番四次的推托,他也该反省反省自身了。
连续两天两人之间的反复无常,让他们心里都有些难平的疙瘩和怨气。
周望川说:“你不喜欢,那就不去。有的事我不会逼你。”
“……哦。”小穗目光落在他身后无边的夜色上,闪烁不定。
他看得分明,举着手机换了个角度,镜头对着室内客厅一地亮白色的冷光。
心情像白天一杯杯饮下的红酒,醒酒的时间不够,初入口舌尖上尽是单宁的酸涩冰凉。
“我想,我需要冷静想想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