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川指指对面,让她看。对面隔了一排的椅子坐着个四五岁的小朋友,戴着大大的口罩,一边输液一边看平板上的动画片。看过来的眼神像在说,你一个大阿姨,还这么娇气。
小穗偏开头,泪流得更凶,在脸上汇成一条小河一样。他就在身边,不撒别的娇,哭一哭还不行?
周望川很自觉,走到她身前,脱下外衣给她披上,就着站立的姿势把人揽进了腰间。
输到一半小穗倚在他身上睡着了,什么时候拔的针,什么时候核酸结果出来,继而被他抱起来去车上,她彻底不清醒了。
醒来在他家里,让她骤然分不清今夕何夕,恍惚回到了两人夜夜抵足而眠的日子。
小穗发了好一会的呆,回想昨夜的他是幻觉还是臆想,那么不真实的印象。
快到中午,周望川打来电话,问她吃什么。小穗接通手机,听着他沉厚的声音,却一言不发。
周望川轻声说:“你先吃药,一会儿给你叫苏记的粥?”
小穗回的驴唇不对马嘴:“我头疼。”
“喝了粥,去睡个午觉?”
昨夜的药效起了作用,小穗浑身舒坦多了。额头不热了,整个呼吸道像被清扫过一遍似的通畅。
但还是细着嗓子说:“脖子也疼,可能和睡觉姿势没弄好有关系。”
怪他马虎粗糙?周望川说:“自己按一按,管用吗?”
“手没力气,抬不起来。”
“吃过饭,睡醒了,就有力气了。我还要开会,先挂了。”
多有距离感的口吻,所以,昨天那个人确实是假的对不对?小穗郑重的考虑要不要病中冒险绝个食,老虎不发威,难道她要一直当病猫。
二十分钟后外卖到了,周望川的微信也发过来:【知道了,晚上给你按。】
刚刚电话里不说,小穗跪在床上,撇着嘴回他:【这还要考虑?感觉好勉强,不然算了吧……】
她一拿乔,周望川忽然间又不好了,放好的台阶也不要:【也行。】
小穗干瞪眼,他接着发来一条:【你有选择的权利,我可以全听你的。】
【无论什么,都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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