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只眼透露出的厉色,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能够在这种蛮荒山村里成为村长的,都是村子里最厉害的猎人。
李爱国插着裤兜里的手攥紧了几分。
村长抬起头,用他仅剩的那只眼睛,静静的盯着李爱国,并没有伸手接证件。
直到远处的一道金属光泽在阳光的映射下,倒映入了他的眼眸中。
他才向高处老刀的藏身地点看看了。
“外乡人,很好。”
村长嘟囔一句,翻开证件,看到上面的鲜艳印章。
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铁青的脸色才缓和一些。
“是大军同志,不是解放前那些地主的爪牙。”
他松开插在腰间的手,挥了挥,让身后的村民把家伙收起来。
锐利目光上下扫视李爱国。
“烈娃子犯了什么事儿,能让大军如此兴师动众?”
李爱国把证件揣回兜里,挺直胸膛。
“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方便透露,不过章烈此刻正处于危险中,早一点找到他,他就多一分安全。”
“如果你知道章烈的下落,请务必告诉我们。”
村长皱皱眉:“章烈已经很久没回来了,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一位身穿当地服装的老大娘,从后面走上来,拍着大腿说道:
“老头子,现在不是解放前了,现在有了王法!”
“我早就说烈娃子早晚会惹麻烦的,你却别让我吭声,现在好了,人家大军同志找上门来了。”
听到这话,李爱国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连忙追问:“大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大娘为难的看看村长。
村长吧嗒吧嗒猛嘬两口烟杆子,犹豫了许久,最终长叹口气。
“造孽啊。大军同志,我是烈娃子的二大爷。
事儿我最了解。
烈娃子是个苦命的娃子。
小的时候,父母因为拖欠了地主的租子,大年三十地主带着家丁上门逼债。
我那可怜的弟弟和弟妹没办法。
大雪天冒险上山,想逮几头野山羊,还上地主家的租子。
结果一去不回。
等到开春找到的时候,早就变成了枯骨。
当时烈娃子才七八岁。
好在咱们村子里都是一大家子人,
东家给块窝窝头,西家给碗开水,烈娃子这才算是没被饿死。
烈娃子成年后,跟他父亲一样成了十里八乡闻名的好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