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昏睡了两日,沉月和拾星倒是整整两日不曾合眼。
夜深了,旁宫婢都歇下,只沉月和拾星守着沈茴。
“要不要告知老爷?”
拾星红着眼睛。
沉月嘴唇颤了颤,没说出话来。她怕啊,怕沈茴和她二姐姐一样陨在宫中,老爷和夫人见不得最后一面……
不,不会!
她会好起来!
忽然宫人进来传话,说是偏殿太医寻她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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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徊光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睥着脸色苍白沈茴。
“啧,还真是娇贵小东西。”
他在床侧坐下,将指腹搭在沈茴腕上,听她浅弱脉。半晌,裴徊光才收了手,然后将一粒黑色小药丸塞进沈茴嘴里。
沈茴一直陷在梦境中。
她梦到很多小时候事情。梦中,哥哥姐姐们都还在。父亲鬓发未白腿亦康健。
在她梦里,梦见最多就是长兄。
小时候不能日日见到父亲,倒是长兄一直陪着她护着她。长兄年长了她十四岁,亦兄亦父,对她宠爱到极致。
那些快乐过往一晃而过,紧接着都是长兄去后,家中痛。
长兄死,仿若一道门,门里门外两番天地。
这几年,沈茴不止一次想,反正自己是个病秧子,只能拖累家里。若能和邪魔做交易,她宁愿用她死换长兄活。
长兄那样好,不该不得善终,他活着也比她更能庇护家人。
“哥哥……”
沈茴在梦里梦外,反反复复地哭喊着。
她也不知道是梦里还是梦外,听见邪魔在她耳边说——
“醒过来,咱家就准允你哥哥回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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