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连理,也不愿搭理我一句了么…”无波的湖面掀起淡淡波纹,圈圈荡开,墨黑的眼睛仿佛又暗了几分,越发没有人类的气息。
抬脚,缓缓靠近,在香满堂担忧的目光中,径直走向奥沽丁,不,应该说,奥沽丁怀中抱着的牧歌。
步调看似缓慢,可事实上,几乎呼吸间,便从墨黑大门移到了百米外,空洞的墨黑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双眼紧闭的牧歌,周围的低的吓人的温度,似有瞬间升温,即使把众人从死亡边缘拉回。
不等香满堂等人松口气,便看见那一袭墨黑锦袍,不似人的人,漫不经心伸出手,缓缓落在牧歌苍白的脸颊,来回拂动,仿佛想要唤醒贪睡的猫咪,那般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
有瞬间,香满堂甚至怀疑,是否是他眼花,从那样诡异的大门中走出的青年,认识牧歌?看样子还很熟?
不带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犹如情人般的低喃,又似宣泄,“你是我的,为什么要抛下我。”若让他重回一个人,那他宁可毁了牧歌,把这之前的一切当作不存在,那样,他便还是他,不曾改变,也不会改变。
莹白如玉的手一路下滑,最后落在牧歌纤细白皙的脖子上,五指微微收紧,指尖深陷,牧歌苍白的脸再次刷上一层面粉,本就冰冷的身体越发冰冷,不知是墨黑锦袍青年的原因,还是生机快速流失的原因。
墨黑锦袍青年的靠近,奥沽丁根本无力反抗,直到牧歌遇险,他才拼劲全力冲破那层灭顶威压,咬着牙挤出几个字,“你,住手!”
似乎没想到,这么近的距离下,奥沽丁还能开口说话,墨黑锦袍青年空洞的眼睛只轻轻一瞥,奥沽丁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即便他死死咬牙,咬到牙龈都被震出血,也无法吐出一个音符。
只能眼睁睁看着怀中的牧歌,被人掐住脖子,无力招架。
奥沽丁橘色的眸染上点点猩红,夹杂着不干和滔天愤怒,直到这一刻,他才深深体会到他是多么得无能,以前哪怕是天塌下来,也有牧歌撑住,无需他担心害怕什么,而今,牧歌倒下,他竟没有一点能力护得牧歌周全。
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和牧歌达成约定,让牧歌帮助他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这样的他,连奥沽丁自己都想要唾弃,明明不想再看,眼皮却仿佛用棍子支撑开,大大分开,无法闭合,两行浊泪流下,奥沽丁眼眶生疼一片,被湿咸的泪水冲刷过,简直比刀片划过还要痛。
牧歌的肤色已由苍白转为惨白,现在正隐隐变得有些透明,仿佛全身血液被抽空,只剩下一副躯壳,没有生气的拉拢着,任由墨黑锦袍青年摆布。
“我的宠儿,为何,你总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境地…”灵魂深处升起一抹无奈叹息,清凉而童稚。
第六十六章 未知恐惧
沉浸在被抛弃的失落中的魔方空间,并不知道,不是牧歌想抛下他不管,而是根本来不及把他收回纳戒。
更何况前任黄金巨龙,也就是欧普尼亚老爸的灵魂,还保存在魔方空间里面,就算是打算撇开魔方空间,牧歌也一定会,先把欧普尼亚老爸的灵魂取出。
幽深紫眸慢慢阖上,无边的燥热如潮水般用来,那超高的温度,仿佛能把人的骨头都给溶化。
好热…
燥热得扭动身子,牧歌想要摆脱这难耐的热量,那是比脱得赤条条,光着脚,走在正午高达八十五度,连鸡蛋都能蒸熟的高温沙漠,还要热上几分,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叫嚣,足已毁灭全身肌肉骨头。
就在牧歌酷热难耐,恨不得把衣服扒光之际,那火热的温度陡然褪去,刺骨的阴寒立刻侵袭而上,无孔不入,见缝就钻,透过毛孔,皮肤,嘴巴,闭口,眼缝,快速侵袭着牧歌的身躯。
恍若不着寸缕躺在万年雪山之巅,任凛冽的寒风拍打,那生冷的风如利刃呼啸而过,在吹破可弹的玉肤上,割开一道道细长的伤口,白皙的肌肤被染上一层妖艳的绯红,好让寒风愈发肆无忌惮钻入身体。
“好冷…”
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牧歌,一会如游鱼般大力摆动身躯,一会如石头一般动也不动,又是喊热,又是叫冷。
奥沽丁等人面面相觑,纵然急得满头大汗,也无计可施。
此刻,究竟是该给牧歌生火取暖,还是给她放进冰桶降温,谁也不敢下决定。
“该怎么办?牧歌她…奥沽丁,快点想想办法啊,牧歌看上去好痛苦…”艾琳双手交握在胸前,无助地咬着大拇指。
奥沽丁若不是此刻托着牧歌的背,他恐怕早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根本停不下脚步了,似自言自语,“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越是急躁,就越想不出办法,偏偏越是没有办法,就愈发急躁。奥沽丁只觉得头都快炸开了,忍不住发泄得吼道,“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你们也想想办法啊!”
瓦尔德抬头四十五度,故作忧虑美少年,见奥沽丁目光透过来,最后化为幽幽一叹,没办法,谁让奥沽丁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吃人,恰逢牧歌此刻呓语喊热,瓦尔德似无奈道,“不如,把牧歌脱光光?”那就不热了。
奥沽丁一记冷眼飞出,“…”
瓦尔德再次眨眼,听见牧歌又在喊冷,头一歪,“那…塞进冰桶里?”
“瓦尔德!”暴戾的喝斥如雷贯耳,震得人耳膜嗡嗡轰鸣,有片刻的失明。
奥沽丁胸膛剧烈欺负,若不是要扶着牧歌,恐怕,他早已冲上去,把瓦尔德狠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