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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飒的脚步停了下来，而苏琴，则是彻底地无语了。好嘛，她二了她怎么会以为两个企业的总裁在一起，就真的只会讨论些无关紧要的家庭问题，她怎么会以为墨飒会这么无聊，浪费时间，就是为了来听顾云江那些没用的废话？

就算N久没有接触企业高层，她也不至于就单纯成这样了吧……

“诚意？”墨飒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心平气和地挑眉转身看向他，“那现在这些，就是顾总的诚意吗？逼着我去见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恩？”

这话说的，怎么能叫不认识的女人呢？人家好歹也是顾总唯一的女儿好不好？当着老爸的面这样说，也实在太不给人家面子了。苏琴腹诽，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却还是让她高兴了一把，莫名就是觉得有些解气。

“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顾云江脸色更黑了：“霄婷好端端的，怎么会就成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你忘了，你们小时候见过面的，虽然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没再碰到过，但我顾云江的女儿，难道还配不上你吗？更何况如今，她不过只是想做你的秘书，这样低声下气的要求，你都不肯答应，还居然……”

越说越来火，本来才稍微和蔼了一会会儿工夫的他，再次化身成为了经典咆哮马，基本能和苏琴先前在游戏里遇到的金元宝相媲美了。

手中的饮料瓶子被直接摔到了实木桌上，又蹦弹起老高，里面的橘子汽水更是直接撒了一地。顾云江面目狰狞，一下就把手指头指在了苏琴的脸上：“弄了这么个女人抢了霄婷的位置，她算什么东西？也配站在你旁边吗？你讨厌女人，难道她就不是女人？”

“她是什么，不需要顾总来告诉我。我是讨厌女人，但她是女人却也是我的秘书。作为一个总裁，我有必要讨厌自己的秘书吗？”

带上了一点点阴沉的声音，让墨飒那张动人心魄的脸突然产生了一股说不出的威严：“还有，请您注意一下自己的素质，不要随便用手指着别人的鼻子。这样看来，顾总并不稀罕我们的投资，也罢，你们就去找更加适合的人选吧。苏琴，我们走。”

说实话，从小到大因为一直不肯靠家里的关系，又不喜欢在人前露面的缘故，好多人知道X公司CEO苏远中有一个女儿叫苏琴，却根本不知道究竟长什么模样。

单独一个人生活的她，不是没有看过别人的脸色，也不是没有被人这样指责过，不管多么难，她都自己熬了过来。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简单，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硬气就能成功，偶尔低声下气，偶尔妥协也是生存的另一种方法。

就连当初在办公室里受到顾传青的打压，她不也一样咬牙挺住了？惟有知道自己有了另外的出路之后，她才真真正正地放手反击，打了他一个落花流水，否则还不是要继续等待时机，隐忍不发？

她不生气吗？那根本就不可能她的脾气本来就不太好，这些年完全是因为在外磨练多年才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要是摆在以前，这顾云江敢用这样的动作指着她，她早一巴掌甩他脸上去了。

如今这样的愿望虽然没能得逞，不过墨飒的话到底让她爽了一把。

听到最后一句，苏琴立刻相应，直接跟着就准备跨步往外走，却让顾云江整个儿身子都气得哆嗦起来：“姓墨的臭小子，你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我？难道你就没想过，如果我真的放弃你们去找别人投资，你会怎么样吗？”

“我会怎样？”墨飒笑了，“顾总，不投资你们的新产品，我根本不会怎样。你不愿意跟我们合作，自然有别人愿意。倒是顾总你，还是想想自己吧，经过了今天在会场上发生的事情，如果我们不出手，您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的投资人。”

“你……”

顾云江的最后一个字，彻底消失在了身后，墨飒根本不愿再听他多说，直接带着苏琴出门进电梯下楼，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上车，飞奔走人……

屋内，只留下一脸呆滞的顾云江，半天没反应过来：“该死的，这个该死的臭小子”。。。

第五十九章　雕塑啊雕塑

开车载着墨飒狂飙，苏琴一路上都没吭声。

不是她不诧异，而是她潜意识里觉得，即便自己真的问了，也未必就能得到答案。为什么墨飒宁可选她也不愿意选顾霄婷，为什么他已经去了AR公司，却还是连他们见一面这样简单的要求都不肯，为什么他明明看中了新产品的投资权，却又不坚持自己的意愿。

这每一条每一点，都让她的好奇心好像和了酵母的面粉般瞬间膨胀起来。越想，越是坐立不安，越想越是心神不宁，最后就连靠在一旁的墨飒都感觉到了。将会议资料扔到一边，他随口就问道：“你昨天没洗澡？”

“什么？”忙着打方向盘的苏琴愣了一下，没听懂他的意思，但好在她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也没太在意，只是下意识又回答：“洗了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洗了？”墨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想想又问，“那你怎么还浑身痒？”

“浑……我……”浑身痒？这人说话要不要这么艺术的，前面拐了那么个弯儿，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可事实上，她也只不过是不安分地乱动了两下，实在不至于到他所说那样夸张的地步吧。

被人看透了心思，苏琴倒彻底放开了，别的问题问不出口，但最后一件事关系到公司的情况，倒还是可以说的：“我就是觉得好奇而已，为什么您说您对他们的新产品有兴趣，但最后又不再理他直接走了。真的不投资，也没关系吗？”

其实她还想再问一个问题，那就是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会不会真的因为那顾云江骂了她，所以才惹恼了墨飒？那她不就成了公司的罪人？虽然她不想自恋，但刚才的情形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他讨厌女人，却似乎并不讨厌她，这不是很奇怪吗？

难道真是她的魅力无穷？哈哈哈想到这里，苏琴差点仰天长笑。但下一刻她却又笑不出来了，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人家压根没当她是个女的

满头黑线，嘴角才刚要拉大的弧度瞬间消失，苏琴实在不愿意再多想了，倒是墨飒，在停顿了片刻之后便没再让她多等，直接开了口，不过说出的话却让她更加黑线了：“你不用觉得愧疚，我自然不会因为你而弃公司的利益于不顾。”

靠之这人根本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吧苏琴狠狠一个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惊悚了，就好像自己浑身赤条条地被暴露在人前，而且还一点遮掩的能力都没有。

刚才就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最近她怎么总是遇到这样的人？墨飒如此，那个墨染江湖也是如此，莫名其妙就像有种能洞察人心的特异功能。OMG，她是走了什么运，为什么自打在游戏里被轮白之后，遇到的人和事，就一个比一个奇怪了呢？

心中嘀咕着，口中却说不出话来。

墨飒一句话说完没听到她的反应，倒也没继续为难她，只是慢悠悠地转移了话题：“放心，不出明天，顾云江自然会再打电话找过来的。原本我们公司就是他最心仪的合作方，而现在除了我们，他更是找不到另外任何一家大企业了。咱们只要等着就好。”

恩，这句话他之前在顾总的办公室似乎就已经说过，不过那会儿她完全只是当做威胁来听的。毕竟今天顾云江在会场的态度和作风虽然让与会的老总们很失望，但即便如此，大企业又不止那么几个，凭借AR公司的名号，还怕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苏琴搞不明白，但这毕竟是管理层的事儿，她也没必要现在就非搞明白不可。再说，今天墨飒已经难得说了这么多的话，她要是再问下去，谁知道他会不会说着说着突然闭嘴？到时候掉在一半，更难受，还不如直接静待事情的发展。

有了这个念头，苏琴倒不再多问了。至于墨飒，显然也没有了继续解释的意思，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居然就这么闭上眼打起瞌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