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司空空空,江湖百余年来的第一神偷,我要他去庆王府把这幅画偷出来。”
“那他偷到了没有?”宁心儿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当然没有。我来此地之前,刚和他在山庄里见过面。”
“他总共偷了多长时间?”
“他足足偷了一天时间。”
“如果司空空空偷了一天也没有偷到一样东西,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没错,这只能说明那幅画根本就不在庆王府里面。真正找苏汉臣作画的人也不是庆王赵恺。有人冒充庆王府手下的人把苏汉臣接走。庆王乃当今皇上与前皇后所生,极有可能在将来入继大统、登基称帝。什么人胆敢冒充庆王,并将苏汉臣之死嫁祸到庆王身上?我想来想去,京城之内有这个胆量的不超过五个人,而这五个人里面与庆王有隙的只有一个人。”
“就是恭王赵。”
“不错,现在太子未立,赵恺与赵为争太子一位,同根相煎,亲兄弟变为死仇敌。赵有足够的实力和理由这么去干,然而这些毕竟只是推测,并没有直接的强有力的证据予以证明。所以,刚才我就故意试探了一下赵。没想到赵如此沉不住气,马上就不打自招了。”
“那你说到的那幅画真的已经不在恭王府了?被司空空空给偷走了?”
“那只是我信口开河,那幅画当然还藏在恭王府内。司空空空这小子还在生我的气,他认为我是故意告诉他一个错误的地点,让他白跑一趟,这次他说什么也不肯再出手了。”
“如果你猜测错误,那幅画并不是恭王要苏汉臣画的,那刚才我们岂不是无法脱身?”
“我自有办法脱身。”三公子轻描淡写地说道。天下又能有什么地方困得住他呢?三公子又道:“皇后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宁心儿回答道:“她要将我许配给她的宝贝儿子,恭王赵啊。”
三公子道:“你答应了没有?”
宁心儿道:“我当然没有答应。”
三公子像煞有其介地做出惋惜的表情,说道:“多可惜啊,你本来可以做王妃、太子妃、直到皇妃,甚至皇后的啊,很难想象,一个女人还能有比这更高的愿望。”宁心儿掐一把三公子,道:“曹小子,你找死啊。我这人一向愿望小得很,能嫁给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我就很满足了。”
三公子忽然正色道:“你和皇后从前认识?”
宁心儿回答道:“不认识。”
三公子道:“那就奇怪了,她怎么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又是怎么找到你头上的?”宁心儿不服气地说道:“就许别人找你,不许别人找我啊!你这人一点都不讲道理。”她整了整覆在额头前的头发,又美滋滋地道,“虽然本姑娘很少在江湖中走动,但说不定本姑娘在江湖中却赫赫有名呢,所以她就慕名而来,找到我了。”
三公子道:“世上女人不计其数,为什么偏偏选你?”
宁心儿听着这话,越品越不是滋味,她叉起双腰,站在路上不走了,对三公子叫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讽刺我不够资格?还是嫌我难看?”
三公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眼看市集里的闲人纷纷往这边厢走来,准备围观,三公子忙道,“我们回家吧。”
宁心儿说:“说清楚我们再走。”
三公子道:“其实,你入宫这件事,彻头彻尾是一个阴谋。我知道是谁在暗中捣鬼。”
宁心儿被这句话勾起了好奇心,问道:“是谁?”
“庆王赵恺。自从上次在清河坊被我羞辱之后,他一直怀恨在心,想要对我进行报复,却又心存顾忌。因此,他便想出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
“怎么个借刀杀人法?”
“赵恺这小猢狲最想加害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弟弟恭王赵。所以,他便在皇后面前极力夸耀你的美貌和智慧。皇后不知有诈,于是中计,便想聘你为恭王之妃。一旦你真的成了恭王之妃,那我和恭王之间便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为了救你,我冲冠一怒,恭王便成了我的剑下之鬼。恭王一死,庆王赵恺便理所当然地成为太子。而我和你呢,便成了一对亡命鸳鸯,为躲避官府的追捕而流落荒野、惶惶度日。这便是赵恺所打的如意算盘。”
“我觉得这个计策固然狠毒,但却不该叫做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