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为手持着照相机,踮着脚,借着周围高低错落的植物的掩护,鬼鬼祟祟地伏在窗外向内窥视。他是应祁莹之请,特意来此偷拍她的绯闻照的。
何不为心情很是复杂,本来祁莹刚和汪洋分手,工夫不负有心人,这一下天赐良机,他
觉得自己感天动地把机会终于等来了,可他还来不及欢喜,却又凭空里突然冒出来了另一个神秘男人。不得不让人大失所望,沮丧万分。拍摄自己梦中情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亲热的照片,又岂是他所情愿?尤其令人尴尬的是,这竟是受心上人之托。他本不想来,可又忍不住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祁莹既然想借此成名,他猜测这个男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他仍是不敢也不愿意相信,看上去单纯清澈的祁莹真的是想借此成名吗?
他探出头去,悄悄往里一张望,尽管他心里有所准备,还是不觉大吃一惊。作为一个消息灵通的记者,他不可能认不出来,眼下这个在别墅里和祁莹幽会的男人,乃是本市的市长田鹏远。
祁莹和田鹏远隔着茶几分坐于客厅沙发上,二人正谈笑风生。
祁莹浅笑吟吟,与往日稍有不同,她今天晚上薄施粉黛,纤素可人,妆似乎化得很随意,其实却是精心而为。她揣摩田鹏远看惯了腻脂俗粉,所以如此清纯打扮,可越是如此,越似乎平添了几分俏丽难言的性感。
田鹏远怔怔地端详良久,眯着眼睛笑道:“莹莹,告诉我,你今天怎么忽然想起来打扮成这个样子?”
祁莹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冲田鹏远嫣然一笑道:“怎么,不好看吗?”
田鹏远禁不住有几分陶醉地品评道:“古人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美极了,莹莹真是美若天仙。”
祁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田鹏远不堪回首的样子道:“好险啊,想当初,如果我不是应旧友之邀,在夜总会无意间遇上了你,你这么美丽的一朵鲜花,现在也许已经沦落红尘碾作泥了。古人描写风尘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听起来很美,个中滋味却是苦不堪言啊……”
田鹏远此语意在提醒祁莹,须知感恩图报。同时又心怀猥亵。
祁莹心中的酸楚不约而同涌了上来,往事一幕幕在脑际闪过,她不觉呆呆地怔道:“不错,若不是你好心搭救,我恐怕早就毁了。我有今天的这一切,说到底都是拜你所赐,你真可以算是我的重生父母,恩同再造啊。”
田鹏远听着这话却感到有点不舒服,悻悻道:“莹莹,在你的眼里,我真的就那么老吗?或者是你还没有彻底忘情于汪洋?”
祁莹回过神来,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取悦田鹏远道:“汪洋?汪洋是谁?……不说这个了,噢,我一直搞不懂,当时夜总会里有那么多如花似玉、风情万种的女孩子,你为什么就偏偏注意上我了?”
“这就叫,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田鹏远语气中不无淫邪道。
“你,你真坏!……”祁莹愣了一下,随即娇嗔道。
如今汪洋已经出局,祁莹又主动地前来投怀送抱,田鹏远禁不住内心的得意,哈哈大笑了起来。
祁莹也附和着一同笑了起来。她扭过脸偷眼瞥了一眼窗外,然后婷婷玉立地站起身来,秀眉一蹙,似乎不满意地说:“怎么,今天你也不给我准备酒了吗?对了,上次你给我喝的那种酒还有吗?那酒可真是好酒啊,喝下去让人浑身都是火腾腾痒酥酥软绵绵的……”
说着,走到厅中的迷你酒吧前,从酒架上寻找,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道:“好像是这一瓶;不是,是这一瓶……”她最后取下一瓶红色的洋酒和两个高脚杯来,又走回来,在茶几上放好,把那红色澄明的液体缓缓往两只酒杯中斟好,一杯递给田鹏远,一杯端杯在手,道:“在这个浪漫之夜,让我们重温一下这酒的滋味如何?”
说罢,先仰头作态抿了一小口。
田鹏远望着祁莹,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好辣!”祁莹说着从坤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来,跷起兰花指,用它轻轻拭了拭嘴唇。就在这一拭之间,将口中的酒液悄悄吐在了纸巾上。说起来这也是当年从夜总会里学来的,对付老奸巨猾的田鹏远,祁莹实在是不敢麻痹大意。她边做着这些优美曼妙的动作,边目光充满诱惑地望着田鹏远。
田鹏远让祁莹挑逗得心猿意马血脉贲张,盯着祁莹的眼睛道:“鬼丫头,这一次,你就不怕这酒里下药了吗?”
祁莹乜斜着田鹏远,媚笑道:“好啊,这可是你不打自招了。你承认上次往酒里下药了,我说怎么喝下去是那种感觉……不过,你没注意到这一次我又换了一瓶酒么,你该不会将你这里所有的酒都下了药吧?”
“真是冰雪聪明。”田鹏远哈哈大笑了起来,继而又不怀好意地追问道:“莹莹,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上次酒后是什么感觉?”
祁莹忸怩作态道:“就是那种怪怪的感觉……哎呀,你好坏,你明知故问。原来你那次对我早就有预谋,成心想迷醉我呀?”
田鹏远阴笑道:“彼此彼此,咱俩是心照不宣,你不是也给我下了蒙汗药了嘛。你只不过是喝了一种药,我却是二药合一呀!我险些让你给害死了,我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