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叶梦色微微笑着:“可是……”她柔声道:“我总应该知道我朋友的样子吧?”
柳无烟却突然缩了一缩,这一缩,似是怕别人瞧见自己的佯子,其实在厚重密封的盔甲里,谁也不会看见柳无烟的样子。
但是柳无烟仍是怕人瞧见。
叶梦色一见这种情形。心中疑云大起,但也升起不忍之意,即道:“当然,日后再看也不迟。
柳无烟似乎这才比较平静下来。他道:“我们去救你的朋友去。
这时候飞鸟已快要变成一只燃烧的火鸟。
四周都是火焰,地上喷着火油,天上罩着火刀,最糟糕的是,他手里接了一个炸弹。
而他却不知道那是炸弹。
就在这个紧急关头,火光中忽然出现一人,这个人一出现就抓起飞鸟刚才脱掉丢到远处的僧袍,一卷一带,就把轰无雷裹住抛飞出去!
“轰”地一声,震天雷在远处爆炸,雷火满布,光焰万道,狂风突起,骇飓怒呜,飞鸟险些站立不住,这时地上火势更烈,那人忽然双袖卷起,地上滚沸的黑油,被狂风卷起,投向丙火之位。
只见怪吼一声,一个胡须皆赤,筋骨尽露的壮汉皇仓而出,身上也沾了好些黑油。
只听他声音焦烈,大吼道:“你是谁?”
那人道:“年不饶,你的火遁快收了吧,否则我就用庚金戊土癸乙木来破你。
年不饶咆哮道:“这里乙木斩尽,癸水隔绝,庚金全无,戊上不动,你凭什么来制我!
飞鸟这才看清楚来人,喜唤:“李神相!
年不饶一扬手、数点冒着蓝烟青焰的小石,尖啸着射向李布衣和飞鸟大师。
飞鸟正要接过,李布衣阻止道:“不可,那是硝石。”僧袍呼呼地舞扬开来,把漫大硝石裹住,连袍一齐扔出。
只听一连波波数声,僧衣炸得个稀烂,李布衣侧耳一听,道:“焰硝、火硝、芒硝、生硝你都有了。
年不饶一扬手,又打出数十枚色白而飞行时发出紫青火焰的事物,一面道:“还有蓝硝、水硝、马牙硝和皮硝,教你见识!
李布衣突然一掌击在前面土上。
土扬起,激喷而罩住石硝,发出连串的爆声,在尘溅泥散中。李布衣掏出一件东西,是一面凹面的镜子,李布衣把它映在火焰与阳光之间,也没进一步的行动。
飞鸟大师奇道:“你——”
李布衣摇摇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果然年不饶一俟尘埃落地,立即挥舞手上兵器攻了过来。
他的武器是一根火把。
在这布满火焰、石油、硝石的环境里,只要一沾着火头,只伯立即就要烧成炭灰。
年不饶挥舞火把冲来,倏地,发觉李布衣手上的事物,映着阳光然后透过火把,再折射到年不饶的脸上某一点,突然之间,年不饶在颊上的石油,刷地焚烧起来。
跟着下来,他身上火焰迅速蔓延,身上数处都着了火,端的成为一个火人。
年不饶狂嚎怪吼,突然盘膝而坐,紧合双目,念念有词,火在他身上炽热地焚烧着;仿佛与他全然无关似的。
那火虽熊熊地燃烧着,但似烧的不是他的身躯一般,李布衣突然掠去,一葫芦药酒淋洒下去,火势登时更炽烈数偌,年不饶定力再高,也忍不住张口叱道:“你一~”
一字未完,李布衣手上的葫芦,飞出一道酒泉,射人年不饶口里。
年不饶收口已不及,一股酒泉。灌入喉里,他勃然大怒。须发根根竖起,就指怒道:
“看你烧不烧得死我!
不料这句一出,年不饶自己已脸色大变。
原来他在讲那句话的时候,嘴里的口气竟串成一条火龙。一时间,他身体内外皆焚,终于无法抵受,犹如身置烘炉,转眼间就要焙成一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