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绝望地嚎叫了起来,哭天喊地地拍打着床铺,吵得我有些烦躁。
“安静点啊老爹!”我出声打断了父亲,然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云雀淡淡道:“你这么固执做什么呢,你根本就打不过我吧。”
“阿翠求求你别说话激怒别人了啊!”
“闭嘴老爹。”我依然死死按着云雀的两腕,然后索性一屁股坐到他肚子上,冷静地盯着他说:“对于你的心态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除了打架意外你就不能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吗?也许输给别人是种耻辱,但一个聪明的人应该懂得衡量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异,从而发现自己的不足然后弥补它,然后等有了绝对能战胜对方的自信后再去挑战。我要是你的话绝对不会在这种状况下去找之前把自己打成了这样的对手算账,如果你压力实在过大的话……我爸爸在床底下藏了一些成人影片,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们可以一起观看。适当地发泄一下性。欲的话,也许你就不需要整天通过打架来缓解压力了。”
“…………”
父亲突然停止了嚎啕大哭,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门口响起了“哐当”一声,转过头去,看到表情僵化了的忍足站在病房口,手里提着的蜜瓜掉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最吃惊的并不是忍足,他带来的那个穿着白大褂,略有些肥胖的医生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呆呆站在忍足的身后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啊”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啊,真速度啊,侑士。”我点点头称赞道,然后平静地对着那个反应过度的医生求助道:“医生,请给他打一针镇静剂。”
“啊……啊……”胖医生突然伸出手指指着被我按倒在地的云雀,口型飞快的变化着却发不出声音,我只能看出他似乎是在重复着说:云……云雀君……
然后忍足终于从僵化中反应了过来,他飞快地冲到我身边痛心疾首地弯曲着手指说道:“阿,阿翠……我们先不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现在……快,快从他身体上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忍足的样子突然变得跟我父亲一样反常了起来。
“我好不容易才制服他的。”我抬起头皱眉注视着忍足说。不想再去看云雀恭弥那张脸上的精彩表情。我的劝说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虽然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却实在是胜似千言万语——这家伙现在看着我的那副样子简直是“不打死你我誓不为人”。
果然对于中二病来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使他们自行痊愈。
“不要管这些了。”忍足焦虑的扶住额头,像是豁出去了一样说道:“……就算赢不了对方我也会保护你的!阿翠你快从男同学身上下来!”
忍足的表情非常纠结,简直能用视死如归来形容。
“好吧,那就交给医生了。”我耸耸肩,正想喊医生过来帮忙的时候,那个方才还处于神智不清状态的医生突然“哗”地冲了过来,深深向云雀鞠了个躬。
“对,对不起——云雀君!我这就把这些人赶出医院!”
“啊——?”不光是忍足,父亲和我一同傻了眼。
……这是什么?
先不提一个上了年纪的医生为什么要向中学男生鞠躬并使用敬语这事,凭什么他要把被打伤的受害者赶出医院?!闹事的人是云雀才对吧!
“等一下,这不合理吧——”忍足吃惊地冲上前,然后站直身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终于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皱眉对医生说:“你们院长呢?我想我需要跟他谈谈。”
“我就是院长。”胖医生严肃地看了一眼忍足,立刻无视了我们的存在,连连向云雀点头哈腰地道歉:“真抱歉云雀君,是我的失误让您和其他人呆在一间病房了……我这就把他们轰出医院。”
“……这是什么奇怪的医院?”忍足抽搐了一下嘴角,整个人显得有些凌乱:“即使是私人诊所也不会出现强行拒绝病人这种事情……难道东京人的行事作风都是这么让人无法理解?”
……不,在我看来,这倒不如说是云雀恭弥同学继控制了学校以后,又控制了并盛的医院。
虽然我觉得自己告诉忍足自己的想法他也不一定能够接受,老实说不是亲眼见到的话,我也不会相信啊……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这并盛町发生的不合理事情还能再多一些吗?
不过倒是院长终于忍无可忍了,在向云雀道歉了之后,他迅速凑到我们耳边低着头轻声说:“求求你们闭嘴吧……请为了自身与周围的人的安全考虑,去其他医院就诊吧……”
这不用他说我们都会转院的……
“……没关系,我已经困了。”
与意料中不同,云雀恭弥现在倒并没有作出什么过激反应,就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那家伙可以留在这里,但是不许发出声音,不然我会咬杀他。”
“……您说真的吗?”院长意外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云雀问道。云雀恭弥并不理会他,他似乎很困倦地微睁着凤眼,注视着我说:“至于你,暂时就不计较这事,剩下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