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十分钟之后,抢妻计划行动,开始!”回过神,克仰笑说。
这回,他再不会让骄傲牺牲他们的爱情。
打开房门,蜷缩在床角的人没有半分感觉,她歪着头,兀自盯着窗外天空。
触目所见满室疮痍,樊克仰忙把所见全数入镜。
“妤盼。”上官阜轻轻出声,她没理他。
走到身旁,她的狼狈狠狠撞击他的心。
她身上穿的还是结婚那天的礼服,只不过残破不堪、血迹斑斑。佝偻着背,妤盼对他没有反应;在她身边蹲下,上官阜伸出的手微微抖着,拨开纠结的乱发,捧起她的脸,心碎了……
那是一张憔悴的疲惫容颜,茫然失焦的双眼对不上他的视线,她额间伤口凝结,干涸的血迹黏住散发,推开不去。
“痛吗?”不敢大声,怕太用力,她会让他碰碎。
雪白婚纱上头,处处染着暗红血愤,斑斑点点都是惊心。
“妤盼,看看我好不好,我来了,我来救你出去,以后再不让你有机会离开我身边,再不让你受苦……”
缓缓抬高两手,她无辜地望着他。“我要打针……”
“打针?你生病了?”拉住她被绑住的两手,上面几道深深浅浅的刀痕,和密密麻麻针孔刻上他的心版。心痛……
手一缩,把她搂进怀中,“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嫁给他。”
“不要,痛。”轻轻推开他,她的眉眼痛得皱成团。
“哪里痛?告诉我。”他一边问,一边小心解开缚在她手上的布条,布条一圈圈解下,腕间的青紫呈现。
垂下头,她不说话,心思转到另一个无人知道的空间。
“说说话,不要假装不认识我,我知道我来迟了,你骂我打我,但是不要不理我。”握住她的肩膀,几个摇晃,她痛得连连往床下缩退。
“天,这个饭发臭了,妤盼,他给你吃这个东西吗?”克仰走来,一脚绊上她足踝上的铁链,他尖声问:“彭敏为把你像狗一样拴着?”
他的话提醒上官阜的注意力,他往她的足踝处看去,溃烂的皮肤已经开始发臭。“该死,他居然敢!”
“不管了,先不要发脾气,把她救出去再说。”情况比他们预估的要严重太多。
克仰走出房门将锁匠先生请进来,替她解去脚上的镣铐。
锁匠手一动,她惊呼一声,把脚缩回裙摆下。
“妤盼乖,忍一下就不痛了。”他抱起她,把她藏在怀中。
“不痛……不怕痛……一下子就过了……不怕……”她对自己轻声安慰。
她的低语牵动他的心,她一天要痛过多少回?除了手脚上的伤痕之外,还有多少伤是他没看到的。
泪悄悄自他眼角滑落,热热的、温温的两颗滴上她的脸,她仰起脸,笑咪咪对他说:“不哭哦,第二名没关系,下次努力就好了。”
“你是不是期待妈妈对你说这句话?”拍拍她的睑,抚去他送来的湿意。
“不要怕……不怕……”
“对,不要怕,我在这里了,再没人可以伤害你。”他保证,他要保证起她的一辈子!
她没说话,冲着他直笑。
“阿阜……我觉得她的精神状况……不对。”克仰讷讷地说出他的想法。
“她当然不对,换了谁被这样对待,精神状态都会不对。”他恼火。
其实他真正恼火的不是克仰,而是自己,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早点解除她的痛苦。
“可是她……你不觉得她不认识你?”他提起勇气一次说完。
不认识?不对,她最爱的人是他,她怎会不认得他?她可以忘记全世界,但绝不会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