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九闻言大喜,原来是单雄信推荐他们二人来的,一股幸福感涌起,等于天下掉下的馅饼一下砸中了自己。
李重九问道:“王世充既非明主,单大哥眼下如何不弃之而去?”
秦琼言道:“单大哥归王世充帐下后,王世充对他故示恩惠,用以拉拢,王世充甚至将己妹嫁给单大哥。眼下他已在洛阳成了家,虽知王世充并非是英主,但这一次我们邀他离开王世充,他也没答允。”
李重九闻言沉默了一会,言道:“当年与单大哥一别,至今未见,实令吾思念。”
秦琼言道:“单大哥乃是重情义之人,当初若非魏公薄待于他,他又如何会率我们投王世充。单大哥有言,忠臣不事二主,自己当初为活命,弃翟当家而投魏公已是不义,何况此番又投奔王世充,眼下再也是无颜转投他人,无论王世充如何,他都不会弃之。”
李重九惋惜言道:“单大哥何苦如此。”
秦琼感慨言道:“我与罗兄弟没有单大哥忠义,李密,王世充外似恩义,内为刻薄,视我等弟兄如走卒,唯有张大帅待我们恩重如山,提携我等二人,可惜早早命丧,眼下我们弟兄二人辗转数主,实走投无路。”
李重九言道:“两位弟兄不必自责,岂不闻他人以国士待吾,吾以国士报之,他人以仇寇待吾,吾亦视之为仇寇。大丈夫重在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怨报怨,若德报怨,又何以报恩,儒家那些君君臣臣的道理,千古来实误了多少豪杰。”
罗士信击掌言道:“赵王所言甚是,我二人本担心,弃王世充而奔赵王,会为赵王视为贰臣,但眼下听来如拨云见月,肯定赵王收下我们二人。”
李重九忙站起身言道:“能幸蒙秦兄,罗兄青眼,是孤的幸事才是,吾如虎添翼。”
秦琼,罗士信对望一眼,一并拜下言道:“赵王的忠义,吾等皆知,日后效犬马之劳。”
李重九哈哈大笑,将二人搀扶而起。
历史上罗士信,秦琼可是投了唐,成为李世民的左膀右臂,而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得两员勇将,这让他几乎觉得眼前一切不太真实。(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不知好歹
二月时节,幽州已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一片冰雪消融欣欣向荣之景象。
但在北方草原仍是冰天雪地的景色,北风呼啸不止。
在几人都合抱不来的参天大树间,穿着鹿皮的契丹林中人,持着石头裹头的大木棒,在湖边冰缘凿冰捞鱼。
陡然马蹄声在林间响起,大队穿着狍子皮的契丹大汉在林间出现,树梢上的积雪,为这马蹄声一震,从高处倾斜下来。
契丹的林中人抬头看看这奔行的骑队,并没有在意,继续用石头凿冰。
骑兵队出了林中,来到一片阔地之上,这里扎着契丹部伏弗郁部。
数百间斜人柱凑搭在一起,所谓斜人柱用二三十根五六米长的木杆支撑,再以兽皮或桦树皮搭盖而成的房屋。斜人柱据说夏可防雨,冬能御寒,在伞状的屋内,屋顶开口,便于采光,以及生火排烟。
生活在密林间的契丹林中人,几百年来都是如此过活的,熬过一个个严冬。
奔行的骑队来到一门前竖着大纛斜人柱前一并下马,为首的契丹大汉直入王帐喝道:“屈列哥哥,我来了。”
一名男子手持着刀,斜披着熊皮坎肩,走出门外,此人正是伏弗郁部夷里堇屈列。
屈列看了一眼对方,将肩头一耸言道:“将马系好,进屋喝酒。”
说罢屈列入帐,这名契丹大汉当下让部下系好马后,也是入了木屋。
木屋内生着篝火,将外头的严寒驱走不少。这名大汉从屈列手中接过一石碗,大口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当下坐下伸出双手在篝火前暖手。
“你们部这个冬天过得怎么样?”屈列随意插着腿开口问道。
这名契丹大汉摇了摇头,言道:“风雪大。族人们吃得用得早都差不多了,族里老人小孩都坏了一半,眼下好容易风雪停了,我才拿去年打的皮毛去南边的高句丽人那,换些铁器,否则一旦到了夏天烂了皮子,就不值钱了。高句丽人各个都是天杀的,居然要价这么狠,三张上好的貂皮。只换了一柄腰刀,以往一张貂皮就可以换一把好铁打得军刀。”
屈列问道:“你不去御夷镇,只有去高句丽人那讨苦,怪得谁来,只是你用皮毛换点粮食,怎么去换铁器?”
这名契丹大汉听了半响,方才出言:“屈列大哥,你知道吗?南边的颜也列死了!”
屈列本是正用刀子割着一片半熟带血的羊肉,闻言停下动作。将刀子上羊血放在舌边一舔,问道:“怎么死的?”
“听说是替南边的隋人打战,结果战死的。可汗让我带话给你,问是否有意思去劫掠一把。”
“原来你换铁器。是为了去南方劫掠,”屈列听了双目中透出锐色言道。“怎么两年前白狼山下,五年前乌侯秦水我们契丹人的惨败都忘了。这时候还敢去惹隋人吗?”
听屈列提到白狼水,乌侯秦水二地。这名契丹大汉面上微微露出恐惧之色,但随即言道:“大哥。我们不是去打隋人,而是去那些走狗,他们背叛了腾格里,依附在隋人身边,可汗说他们比隋人更可恶十倍。”
屈列想了想言道:“颜也列虽说死了,但其驻扎在乌侯秦水北岸的部众,也有两三万帐,听说他们这几年跟随隋人可汗,年年南征,收获不小,所以兵强马壮。还有老虬里汉在一旁盯着,这老家伙就是一头看家护院的老狗,与他在你们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