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狼骑立即回禀后方可汗大贺咄罗,大贺咄罗闻讯后,当下率领契丹最精锐的五千契丹白骑抵达。
青牛白马大纛,大贺咄罗亲自观阵。
此刻刚刚破晓,黎明渐渐降临草原,旭日从草原东面升起。
远方的隋军居然停下直接在草原上的空旷之地扎阵,并且布阵的方向上,有数道狼烟从南面天空飘起,直冲天空分外惹眼。
大风席卷,黑烟过尽,在远方的尽头。羽纛飞扬,大队骑兵人马。分作数波从西南向北缓缓逼近。
大贺咄罗手持马鞭对左右言道:“隋人在此施放狼烟,是要召集人马来前来增援。隋人看来要在草原上与我进行决战。”
大贺摩会看了一阵,言道:“父汗此刻根本无险可守,除了南面的水洼沼泽之地外,正适合骑兵驰骋,难道隋人真敢在平地与我们一拼?”
“不是敢于不敢,隋人大将一开始就是如此想的,”大贺咄罗目光浮过一丝凝重言道,“传令下去,命令各部加速向进军。与隋人决一死战。”
听闻苍凉的号角声,从远方契丹军骑兵一阵又一阵的传出。
赵军阵地一阵寂静,青草上的露珠打湿了马蹄。
感觉到大战前的压抑,战马一阵又一阵的嘶鸣,所有士卒皆是一并下马,蓄养马力。
赵军阵中,王君廓巍然揪住缰绳,看着远方几乎横铺到天际的契丹联军阵容。
饶是久经大战,一干番军大将此刻也是屏息静气。
王君廓举起马鞭。朝原来横铺而来的契丹大军一指,对一旁刘易言道:“你知道我生平最佩服何人吗?”
刘易乃是文官,第一次经历如此大战,难免精神紧张。但又怕旁人看轻自己,强自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故作惊讶的言道:“哦。这天下竟然还有大都护佩服之人,实在难得。”
王君廓笑了笑言道:“苍茫大地。余子寥寥,怎会在我眼底。追述古人,唯有卫青,霍去病之武功,令吾悠然神往。”
“原来大都护佩服的是卫青,霍去病啊,”刘易听王君廓如此说,对大战前的畏惧之心去了几分言道,“吾也有向往之人,大都护可想知道?”
王君廓一笑,看向刘易问道:“你倒也有,说说看。”
刘易笑了笑言道:“吾乃是文官,自当效仿班定远投笔从戎之豪情。”
王君廓哈哈一笑,陡然正色言道:“说得好,自强汉之后,中原已弱数百年,晋室糜烂,五胡乱华,胡人视我汉儿如牛羊,汉家几百年来竟无一人效卫青,班定远,汉武帝之事,岂不是令人惋惜。”
“此正以待大都护,赵王也。”刘易拱手言道。
王君廓点点头,传令下去言道:“令统军英贺弗布左阵,额托布右阵,我自引大军于中路,契丹联军其势虽众,但阵而薄,我只打他中军一部,告诉众军,擒契丹可汗者为军主!”
“诺!”
当下全军列阵向前。
英贺弗八千骑兵居于左翼,额托八千骑兵于右翼列阵,王君廓自率最精锐的万胜军居中,剑指契丹部可汗大纛所在。
疾风吹拂,一声号角之后。
室得奚部三万余骑兵缓缓涌起,万马奔腾,铺盖草原之上厚重如毯。
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王君廓没有将最精锐的万胜军留在阵后,而是将之用在刀尖之上。
他将三千五百名万胜军骑兵,分作了十部,每队三百五十骑。
每队三分之一以上的骑兵,人披铁甲,马盖革甲,排列成密集的阵列向契丹骑兵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