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时天下太平,皇帝渐生骄奢淫逸之心,便说做梦梦见“神人言将赐天书于泰山”,想去山东行封禅大礼。苦就苦在史书上记载,凡君主封禅泰山都是在天降“祥瑞”之时,时无“祥瑞”,真宗说不出口。有个奸臣叫王钦若的说:“只要当皇帝的自己相信,假的也变成真的了。”意思就是伪造“祥瑞”以封禅泰山。但真宗还是怕名重天下而又为自己所倚重的贤相王旦会出来劝阻。
于是,便有了偷偷行贿这一招。
果然,王旦的口被堵住了,从此对封禅泰山之事不再插嘴,还违心地奉命当了“大礼使”、“天书使”。
汉灵帝的荒唐,在于他已忘了整个天下都是他的,竟为了区区一千万钱而放弃了一个治国的能臣,他的天下也就很快崩溃,后世理所当然把他视为葬送汉室天下的罪人。
宋真宗虽也荒唐,但他尚畏惧执法的宰相;虽有骄奢淫逸之心,但他也知道需要任用贤臣以治理天下;否则,他大可用罢免甚至杀戮的方式除去绊脚石,而不必留下行贿的丑闻了。
作为王旦,他虽然在封禅一事被堵住了口,但在兴利除弊,保护贤良方面,他做了不少好事,治天下以法。宋真宗要行贿,说明法度的严明,皇帝权力的相对受制约。
除强铲霸方为好领导历史上,在兵荒马乱的战争年代,广大劳动人民渴望过上安居乐业的美好日子,但这一愿望却常常得不到实现,劳动人民仍遭到强权势力的压迫和欺躏。所以一直以来,除强铲霸打击豪强、安定百姓成为利国利民的需要。东汉光武帝时,有“强项令”美称的洛阳令董宣就是其中的典型人物。
初时,董宣被大司徒侯霸聘为僚属,由此开始了他的官宦生涯。后来,董宣“举高第,累迁北海相。”当时北海郡所在的青州境内,有一批豪强大姓横行于地方。董宣到北海任职不久,就碰到一起豪强杀人案。
北海郡有个大姓豪强公孙丹。董宣上任后,曾委他为“五官掾”。公孙丹本是地方一霸,又得到新来的“父母官”的委任,自然更加气使颐指、骄横一世了。他新造居宅,很是考究,可是请算卜弄卦的人一看,说此舍“当有死者”。公孙丹听了,惟恐此卦应在自家人身上,竟然“令其子杀道行人,置尸舍内”,以消自家之灾。董宣得知此事大怒,立即下令将滥杀无辜的公孙丹父子抓来处死。公孙丹的宗族亲党三十余人“操兵诣府”,气势汹汹地前来兴师问罪。董宣毫不手软,命令手下僚佐水丘岑带人将他们全部拿下,并处死了这些为虎作伥、兴兵谋乱的人。
这件事传到青州刺史耳中,以杀人多滥的罪名上奏朝廷弹劾董宣,并且将水丘岑下狱拷问。很快,董宣也被关入狱中。可是,他在狱中以读书自慰,“晨夜讽诵,无忧色”。当他被判处死刑临赴刑场时,属官们准备了一些酒菜为他送行,他却厉声说道:“董宣生平未曾食人之食,何况将死之时!”昂然登上囚车。当刀斧手正要动刑时,恰好光武帝刘秀的使者驰马来到刑场,宣诏赦免董宣死刑。回到狱中,刘秀又派使者诘问董宣为何“多杀无辜”,董宣据理申辩,说明真情,并声明水丘岑是按他的命令行事,宁可自己受死刑而不要处死水丘岑。刘秀听了使者回来所说的情况后,下诏免去董宣的罪名,并令青州刺史不要再办水丘岑的罪。死里逃生的董宣被降官派至怀县任县令去了。
建武十九年,董宣被朝廷特征为洛阳令。洛阳是东汉王朝的首都,居住着大批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他们往往仗势横行,不遵法度,甚至杀人越货,扰乱治安。身为洛阳地方长官的董宣,能否坚持依法行事、惩恶除强,这对他确实是个考验。
不久,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光武帝的大姐湖阳公主的家奴,仗着主人的势力,竟然于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杀人之后,躲在公主的府第中,企图逍遥法外。一天,董宣得知湖阳公主因事外出,赶车的那个家奴正是杀人的罪犯,便在洛阳城北的夏门亭等候。当公主的马车经过时,董宣拦车勒马,不准通过,大声责备湖阳公主纵奴犯法的过失,并且“叱奴下车”,逮捕了那个凶犯,“格杀之”。湖阳公主恼羞成怒,立即赶到宫中,向光武帝哭诉此事。刘秀听了大怒,即刻命人抓来董宣,要“格杀之”。董宣面无惧色,说:“愿让我说完一句话而后死。”刘秀气狠狠地说:“你还想说什么?”董宣大声说道:“陛下圣德中兴,而纵奴杀良人,将何以理天下乎?臣不须相逼,请得自杀。”说完,一头向宫中的柱子上撞去。刹时间,鲜血喷涌,流洒满面。刘秀听了董宣的话,本来气就消了一半,又见此景,忙命身旁的侍从扶住董宣,不使再撞。为了给湖阳公主一个面子,刘秀命董宣向公主叩头致歉。可是董宣认为自己依法行事并无过错,拒不叩头。刘秀让侍从强行往下按董宣的头,董宣双手撑着地,硬挺着脖子,就是不肯低头认错。刘秀嘴里说道:“真是个强项令!”心里不由赞赏起这个有股硬气的洛阳令了,便不再勉强他,还让董宣“诣太宫赐食”,赏了一顿好饭菜。董宣毫不客气,将饭菜一扫而光,然后将饭碗菜盆都反扣在桌上。刘秀听了内侍的报告很奇怪,又召来董宣询问,董宣回答道:“臣食不敢遗余,如奉职不敢遗力。”刘秀听了,很满意这个忠于职守的洛阳令,便赏赐了三十万钱给董宣。董宣将赏钱全部分给手下属吏。从此,更加认真地纠察违法,搏击豪强,使洛阳城中那些身有劣迹的贵戚豪强,听到他的名字“莫不震栗”。董宣因此而得了个外号叫“卧虎”。洛阳的老百姓还编了个歌唱:“衙鼓不鸣董少平。”意思是说,由于董宣除强惩霸,使那些豪强贵戚不得不有所收敛,不敢恣意欺压百姓、草菅人命了。因此,到衙门去击鼓喊冤的百姓大大减少,以至都听不到鼓声了。可见,董宣在任洛阳令期间,洛阳一带的百姓稍稍能过一点儿安稳的日子。
董宣在洛阳令任上五年,“卒于官”,时年七十四岁。他死时,光武帝派使者前去探视,只见这个在首都任京师地方长官五年的董宣,家里清贫如同平民百姓,一条布被覆盖着他的干枯的身躯,白发老妻与他的儿子相对垂泪,家里惟有“大麦数斛,敝车一乘”,再无任何值钱之物了。当使者将所见之情景报告光武帝后,刘秀也十分感伤,叹息:“董宣廉洁,死乃知之。”
天下好领导只嫌太少
俗话说,廉政才出盛世。被康熙皇帝称为“清官第一”的于成龙,山西永宁人,原是明朝诸生,崇祯年间曾考取过副榜贡生,顺治十八年被清朝授予广西罗城县知县,开始了清廉卓越的仕途生涯。
于成龙任广西罗城县令时已四十五岁,家产尚可维持生计。当时,罗城属柳州府,偏处山隅,传说那里“蛮烟瘴雨”,北方人难服水土,生还者十不一二。亲朋好友多劝他勿往。于成龙以“古人义不辞难”自勉,变卖部分家产,凑足盘缠一百两。他将祖传田产文券交付长子于廷翼,叮嘱道:“我做官不管你,你治家莫想我。”路上,于成龙去看望一位同窗好友,披沥肝胆道:“我辈虽无科第身份,上古之皋夔稷契岂尽科目中人耶?我此行决不以温饱为志,誓勿昧‘天理良心’四字。子素知我于莲池书院者,敢为子质言无隐。”一席话,无异于于成龙的就职宣言,其一生所为,亦如其言。
罗城的实际情况,比传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罗城县城只有居民六家,草屋数椽。县衙门没有门垣,院中长满荒草,中堂仅三间草房,东边是宾馆,西边是书吏舍,中间开一门,后面是内宅,茅屋三间,没有墙壁,破陋不堪。“虎啸猿掷,白昼行庭中”。百姓鸠形鹄面,如惊弓之鸟,无心生产。于成龙路上已染病在身,此时心中亦有些愁苦,却“扶病理事”。他堆土石为几案,在楹下支锅做饭,晚上睡觉头枕一口刀,床头放两支枪,以备不测。就在这种情况下,于成龙着手安定社会秩序,恢复地方经济,经过艰苦努力,取得了明显成效。
更难能可贵的是,于成龙不仅以地方官的身份治理罗城,还以他自身的人格感化百姓,与百姓建立起家人父子般的亲密关系。于成龙到罗城之后,公事之余“则据案读书,数钱贳恶酒独酌,醉则隐几而卧,或竟日不冠履,既数日,吏民乐公坦怀易亲,皆乐就”,恭敬、亲热地称他为“阿爷”,或三天,或六日,到衙门环集问安,家中婚丧嫁祭,事事与他商量。
于成龙除朝廷俸禄外,分文不取。他自奉菲薄,生活清苦。离开老家时,他雇了五名壮仆相随。不料这几人适应不了罗城的生活,又黄又瘦,不久便病死一人,逃走三人。于成龙的儿子在老家,见到逃回的仆人,又寻觅四人,打发到罗城。这几个人仍然不适应,病死三人,剩下的一个昼夜号啕,一如疯魔。不久,这个仆人和原来剩下的那个仆人都弃他而去。百姓日富,感激于成龙实心任事,此时见状,十分不忍,每天早晚到衙门看望于成龙。有人还凑钱送给他,“跪进云:”知阿爷苦,我百姓每供些少盐米费‘。公笑谢曰:“我一人在此,何须如许物,可持归易甘旨奉汝父母,一如我受。’众怏怏持去”。几年之后,于成龙的儿子来罗城看望他,百姓闻之,“则大喜奔哗庭中,‘阿爷人来,好带物安家去!’又进金钱如初,公又笑谢曰:”此去我家六千里,单人携资,适足为累!‘挥使去,众皆伏泣,公亦泣,卒不受。“
于成龙不仅受到百姓的爱戴,也受到上司的器重。康熙五年,广西秋试,于成龙任外帘官。当时,众帘官皆美服盛饰,带着面貌清秀的随从,而于成龙“布袍数浣,破被如铁,一苍头从”。众帘官互相周旋寒暄,对于成龙则“指目揶揄”。广西巡抚知道于成龙廉洁奉公,政绩卓越,便指着敝衣垢褛的于成龙说:“必罗城令也!”当即委以重任。于成龙处理诸务,果然精审曲当,抚台大喜,“因与极论时事所首及古今成败是非得失之迹。公掀髯抵掌,词气激昂,具有伦要。”第二年,于成龙受到抚台荐举,升任四川合州知州。罗城百姓听到于成龙离去的消息,“遮道呼号,‘公今去,我侪无天矣!’追送数百里,哭而还”。
四川迭经丧乱,合州所辖三县,遗民百余户,赋重差繁,百姓生活困苦不堪。于成龙上任之后,先免除官员的随从费用,自己仅畜一羸马,以家仆自随。当时,官场积弊颇多,地方官员以土特产“孝敬”上司,几乎是一项约定俗成的规矩。有一次,郡守下帖,让合州送鱼。于成龙很不以为然,说:“民脂膏竭矣,无怜而问者,顾反乃乐鱼,且安所得鱼乎?”他不但不送鱼,反而书陈合州荒芜困苦状况。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