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一定要在二十日内赶往虎牢关,阻止大军开拔!
“谢弥逊忽然扔掉车子,换成了马匹?”一处不起眼的客栈内,一个一身煞气的黑衣人慢慢睁开眼睛,“向北的话,岂不是通往边关的路径?”
“是。”一个贩夫打扮的贼眉鼠眼男子忙点头,“那我们——”
“跟着他们。”黑衣人神情冷凝,“找到机会,除去他们。”
难道竟是被察觉了?自己果然是小瞧了他们。
“特别是那个谢弥逊,不能活捉的话,就杀了他。”
来时太子特意交代,萱草商号必不能再任其存于世间。若是在这繁华之地,贸然杀人,说不定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现在他们竟然要去往边关,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北方多穷山恶水,死了几个人罢了,又有谁会在意?
上京,昭王府邸。
自祈梁的求和国书送达上京,这昭王府邸这几日便成了车水马龙的热闹所在。
不止那极少部分原本就跟楚昭交好的,便是一些本来冷眼旁观的中立派,也纷纷伸来橄榄枝。
楚昭这里本是冷清惯了的,如此这般的热闹,还是头一遭。府中上至总管下至婢女,自是人人面带喜色。好在楚昭向来治府甚严,府中倒还井然有序。
送走最好一个拜访的客人,已是晚膳时分。看楚昭顶着落日的余晖一步步慢慢行来,老总管忙迎了上去:
“王爷,可要用膳?”
楚昭站住,伟岸的身躯在地上投下一个长长的剪影。本是刚毅的眉眼,在数年的朝堂磨砺下,卸去了外在的冰寒,多了些沉稳的雍容。
“让他们待会儿送到书房吧。”楚昭沉吟片刻,转向老总管,“我让你收拾的院子,可安置妥当了?”
“那处朝华院吗?”老总管忙点头,“已经收拾妥当了。只是,”
想了想,还是委婉道:
“那朝华院是咱们王府中最大气的一个院落,当初设计时,本也是预备王爷将来大婚的住所,现在若是贸然让人入住,王爷以为,可妥帖?”
老总管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楚昭明白,老总管自是为了自己好,却是摇摇头,含笑道:“总管莫担心,不就是一处院落吗,这样便好,我还怕委屈了她呢!”
两年了,不过是以自己的赠金起家,竟能发展成萱草商号现在这般的财力!
可以说,若不是萱草商号的配合,太傅他们要取得今日这般战绩,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若说太傅的全力维护自己尚可报答一二,那云儿以女子之柔弱,却为自己奔波江湖,实在是让自己既喜又愧。
也只有太傅家,才会养出这般奇女子!
两年了,也不止云儿出落成什么样子了?
楚昭兀立片刻,嘴角笑意渐浓。
老总管心里却是暗暗叫苦,也不知那即将入住朝华院的女子是何方神圣?怎么会有这般天大颜面?这人还没来呢,就已经是这般乌沼沼的了……
只是王爷毕竟年轻,这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怎么着也得先问一下太傅的意见吧?真是觉得家世样貌都还说得过去,可以悄悄的央求了万岁爷指婚啊,怎么这般急躁的现在就要让人住进来?难道是,其实那女子地位太过卑微,王爷就想来个先斩后奏?
本来王爷终于有了心上人是好事,那岂不是意味着王爷可以成家了,可这女子的来历又委实让老总管大为头疼……
老总管一会儿默然,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叹息,惊得对面急急跑进来禀报事务的家丁脚下一滑,就趴在了地上——
老总管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魔怔了不成?
一抬头,却看见自家王爷正居高临下盯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忙不住磕头:“王爷恕罪,实在是十一回来了,说是有急事面见王爷——”
“十一?”楚昭紧锁的眉头霎时舒展开来。十一回来了,那岂不是意味着,云儿也回来了?
前段时间还听说他们身在安东,没想到这么快就赶回了上京。
“你说十一回来了,在哪里?”
那家丁也是个机灵角色,看楚昭如此高兴,意识到自己这顿打应该是可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