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这么不成器吗?楚琮心里感觉复杂之极。
自己果然做的太过了吗?竟逼得文翰为了自证清白,要立这么个无用的女儿做世女!
又忽然对谢家甚至面前的太子都有些恼火,若不是他们这些人在后面煽风点火,自己又何至于怀疑文翰至此?
只是,即便是知道了容家女儿若是做财主倒好,可要撑起容家,那是万万不行,自己却还是要准了容文翰立此女为世女的请求——
便是于心不忍,可也绝不愿大楚交到皇儿手里时,会有任何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存在——而那纨绔女,势必意味着容家势力的终结。
这样想着,心里对容家愈发愧疚,甚至皇后口里那纨绔嚣张的容家小姐也多了几分率真可爱。
罢了,自己以后多看顾、补偿这父女俩便好,如此,自己也可以放心大胆的重用文翰了。
瞧着楚琮匆匆离开的背影,凌宛如面上显出愉悦至极的笑容来。
只是没过多久,一个恍若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传来——
皇上接连下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容文翰摄丞相之位,统领百官;
第二道,容家有女容霁云,“识大体,知礼仪”堪为京中闺秀典范,特敕封为容家世女,赏千户,封郡君……
“怎么会这样?”凌宛如跌坐在凤榻之上,惶惶然若丧家之犬。
“皇后娘娘,”旁边侍奉的宫女似是思量了半天,“奴婢方才经过花园时,听见两个宫娥说悄悄话——”
“听她们讲,说是谢家小姐钟情于安家少主,而安家少主病危之时,也是幸得容家施以援手……”
“竟有此事?”凌宛如大怒,抬手把几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谢玉那死丫头误我!”
所以说深宫水深,谁的人,好像都有啊!
111 逍遥自在
直到来至容府大门外;容清韵心里还有些别扭——也不知这戏法是怎么变得?自己兄弟容文翰做上丞相的位子;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可那个侄女儿;自己可是领教过了;德容言功,也就酷似阿弟的一张脸还说得过去;至于其余几条;自己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可皇帝偏就下了一道圣旨;说什么“容氏女霁云德容言功;无不上佳,不愧出身世家名门;堪称闺秀典范”。听说这道圣旨一下,一向高傲的不得了的谢家小姐,好险没给气晕过去——
这之前,京城中一般默认谢玉才是名门闺秀的楷模,没想到却被皇帝把头上的光环夺了去,硬生生套到容家人头上。
说心里不高兴那是假的,可高兴之余,容清韵又有些惴惴不安,寻思着怎么也要名副其实才好,可别侄女儿一出场,没成典范呢,倒贻笑大方。
那时节,丢的可不只是这丫头自己的脸面,便是整个容家,都要为之蒙羞了。
本想把这些话说给阿弟听,凭他现在的身份,找个好的嬷嬷,教养霁云,自然不在话下,可再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就没见过像阿弟那般宠女儿的,真真是疼到心窝里了!要是让他去教,侄女儿说不定更无法无天。
想来想去,只有自己出马了。
正好,自己公公刚升了礼部尚书,便央了夫君,去公公处好说歹说,托了宫里的门路,找了大楚皇宫中最严厉的郑嬷嬷——那位老嬷嬷手下,可是教导过好几位公主!
这不一大早,容清韵和婆婆打了个招呼,就带了郑嬷嬷往容府而来。
刚进府门,便有仆妇迎上来,有人上前扶住容清韵和郑嬷嬷,有人则急急的往后跑,说是要去禀报小姐。
“回来。”容清韵道,慢声吩咐,“不是什么外人,我自去寻侄女儿。”
那仆妇爽快的应了,小心的跟在众人身后。
一路上,只见庭院一尘不染,竹林漠漠生烟,园中百花齐放,枝头鸟儿宛转……
那些下人见有人来了,也并不惊慌躲避,或上前见礼,或垂手侍立,一派秩序井然。
一路走来,容清韵心里讶异之余,不觉得意,自己阿弟就是不一般,不止上战场打仗厉害,就是管家也很有一套呢。这之前溪娘管家时,容家也是一派和气,可总觉得少了些规矩,让人看着心里不舒服。
这次再来,却是明显不一样了,里里外外一派井然有序,大家各司其职,做事有条不紊,便是最规矩的世家,也不过如此吧?
便是旁边的郑嬷嬷也不觉点了点头,心里暗道,果然不愧百年世家,容家可算是自己去的世家门第中最有贵族风范的了。心里甚至对容家小姐也有了丝好感,这样顶级的世家,又怎会教出不懂事的孩儿?那容小姐,多半也是好的,不然,怎么皇上都会下旨表彰?
“就苦了我那阿弟了。”容清韵对身边的郑嬷嬷感慨道,“又当爹又当妈,外有政事缠身,回到家还要处理府里的内务……”
旁边跟着伺候的仆妇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却是抿了抿嘴角,没说话。
容清韵瞟了一眼那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