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偷偷的过来瞧我好了没。当时看见我出气多进气少真跟死人一样,他没少哭鼻子。
听到这里我非常感动。
虽然快至而立之年,但说实话我真没交下几个朋友。童年时忙于学习练武,没有业余时间跟小朋友玩。参军后训练更加艰苦,战友情固然浓郁,可跟真正一起撒尿和泥的朋友相比,还是差了几分遗憾。
唯独大头,他是人生第一位朋友,哪怕过了二十年,我们再次相见依然如同童年般那么自然,就好像我们分开的不是二十年,而是才两天而已。
想起刚才被大妈们追杀的场面,我不禁嘲笑道:“人家都说,越大才越有出息。唯独你小子,白长了这么大的脑袋,越活越回旋。现在**到这种地步,连大妈奶级别都不放过,也太不给我们俩混世小犊子长脸了。”
听我提起童年的名号,大头先是猥琐的一笑,随即又变成苦笑,跟我是大吐苦水:“你个死鬼一竿子溜到大城市逍遥自在,哪里知道咱们小地方的苦啊!就从你们全家离开那年,咱们林海的日子就是老光棍过年,一年苦似一年。先是国有企业纷纷倒闭,大街上全是撂地摆摊的下岗职工,十家买卖能有八家倒闭,剩下两家也是赔钱赚吆喝。”
我讶然:“这么惨!”
大头伸手一指外面的街道,满脸悲愤:“你瞧瞧,你瞧瞧!外面大街上别说年轻的姑娘了,就连小学生都没几个,全都去外地上学工作了。苦呀,我也不想去瞧那帮老娘们,这不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寻思着能碰到个年轻点的嘛。”
我叹口气,喝口酒,的确是挺苦的,难为大头这个天赋异禀的色鬼啦。
谈完过去就该谈现在,我问他,你现在做什么呢?
哪知道大头面色瞬间大变,满脸阴沉鬼气,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看得我心中发毛,他才阴测测一笑说:“我现在……做……鬼呢!”
第五章 死寂
我想都没想,直接将手里刚啃完的骨头砸在他脑袋上。大头哎呦一声,捂着脑袋怒吼,郝炎你大爷的!
我嗤之以鼻,拿起一块排骨接着啃:“**的本来就是鬼,一个大头色鬼!”
大头呵呵一笑:“你老小子行呀,我还以为小时候那件事能给你造成心理阴影呢,这才试探试探你。没想到恢复的不错,一点都不怕鬼啦。”
听他提起小时候,我不由得面色阴郁起来。因为我想起大黄,那条忠心不二的土狗。小时候经历的两起灵异事件,到没有让我有什么怕鬼的心理阴影,唯独一想起大黄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内疚。
大头不愧是打小跟我狼狈为奸长大的,马上就知晓我在想什么。宽慰的伸手拍拍我,故意岔开话题改问我现在做什么呢。
二十年的时光看起来很长,但也就区区几句话就说完了。听闻我不止当九年兵,而且这次复员回来是当刑警。大头噗的一声,把刚喝到口里的啤酒,一滴没有浪费全部喷在我的脸上。
伸手一抹脸,我怒目瞪视着大头,寻摸着一会啤酒瓶该敲在哪里。
大头赶紧站起来,手忙脚乱的用纸巾帮我擦脸,一个劲的道歉:“哎,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惊着了。哎,你刚才说,要去哪里工作?”
强忍着将酒瓶敲在他脑门的冲动,我没好气的回道:“刑警,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怎么,你小子是不是做贼心虚,听到警察二字就哆嗦。”
大头呵呵直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壳本本,甩到我面前:“拿去,瞧瞧。”
我纳闷的拿起来一瞧,也不由得乐了,暗道怎么还有这么巧的事。
这个硬壳本是警官证,打开第一页就看见大头人模狗样的照片,上面写着职务跟介绍。林海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警员,周大鹏!
“我日,这世道还有没有好人的活路了。你这么个社会渣渣,怎么也能混进神圣的人民警察队伍中!”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了,我可是寒窗苦读十数载,正儿八经有警官学院毕业证书的。比你这个半路出家靠军队的货强多啦!”
接着一聊我才得知,大头也蛮有出息的。考取全国唯一一所警官学院,毕业分配到林海市的刑警队,已经当了快四年的刑警,算起来我还要叫他一声前辈呢。
得知我们竟然会是同事,情绪一下子又高涨起来,聊得兴起喝的也十分尽兴。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喝的这么畅快淋漓啦,我们俩人足足喝到半夜十分,喝的老板都快拎起菜刀砍人了,这才作罢互相搀扶着离开饭馆。
我们俩虽然喝了很长时间,但喝的都是啤酒。啤酒这玩意跟白酒不一样,喝再多撒泡尿风一吹就能醒一半。
大头没有喝过瘾,又从便利店买许多的啤酒和吃食,美其名曰要去给我暖房。
打一辆出租车回我居住的小区,事情也不巧,车子距离小区还有两条街呢,车子就忽然熄火啦。司机师傅检查一遍,用手摸摸脑袋纳闷道:“真邪门了,没有毛病啊!”
我瞧着离小区也不远,就是多走几步的事,掏出钱递给司机:“师傅别忙活了,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
司机师傅非常不好意思:“哎呦,实在是对不起,我这破车也不知道撞什么邪了,就是打不着火。”
我摆摆手说:“没事没事,谁都不容易,你还是赶紧去修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