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扁扁嘴道:“那是因为大王处事严谨,如果有人不小心犯了错误,他总是……”
平儿只是宫里一小小侍女,不敢就这样说出对大王的评价。
蓝倪看看淡儿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打算,顾自接道:“他的确是个不会轻易饶恕别人错误的人,再说……他的性子还真是残忍暴躁!”
淡儿眨眨眼,道:“娘娘,其实不是这样的。大王虽然有点暴躁,但只会对惹怒他的人严厉。娘娘不用担心,大王对您最是特别啊,奴婢还没见过大王对哪位娘娘如此用心呢。”
用心?
平儿也红着脸道:“是啊,奴婢也从未见过大王跟哪位娘娘在一起如此有耐心过,大王一般需要侍寝时才会让她们接近……”
蓝倪挺了挺脊背,黛眉锁得更紧,心间随之窜过一丝复杂而微妙的情愫。
他对她真是特别而有耐心吗?
耐心——他最近似乎真的多了点耐心。
可是。
谁又能保证,他对她不若对其他女人一样呢?或许只是为了一时兴趣,或许只是想征服她,还或许他对她特别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三千烦恼丝,剪不断,理还乱。
她深呼吸了一下,清新的空气窜入鼻间,她悄然按住心口,不允许自己就这样为他而颤抖。
然而。
微颤就像春水轻轻柔柔的涟漪,一种呵得人心尖微微发酸的感情,在这个接近黄昏的时分细细波动。
……
“倪妃娘娘,时候不早,该去王那里了。”从拱门之外走进一侍女,欠了欠身请安。
蓝倪站起身,轻拍了拍裙子,裙子上沾染了青草的芬芳。
“知道了。”连日来,每到此时她都要负责给殇烈清理伤口。
“娘娘,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给王换药了。”另一侍女手中拿着药箱,站在她的身边。
“恩。把药箱给我吧,我自己过去就行。”她伸过手就要去拿侍女手中的药箱。
大王受伤,此事不可张扬。
御医们合诊后开出了最好最珍贵的药材,只为他们的王能尽快康复。
十日过去了,他手臂和背上的伤口的确康复得很快。
“对不起娘娘,大王交代,一定要陪同娘娘一起前往。”侍女微微俯首,恭敬地说,“娘娘请。”
不再多言,她无声地跟在开路的侍女身后,平儿、淡儿也紧随着她而行。
龙夙宫。
庄严辉煌的殿顶映着柔黄的夕阳,晶芒一圈圈晕开。
玉石阶前,地上铺着红毡。屋子里头一座白色玉案,一排宽大的屏风,屏风上锈着的猛虎栩栩如生,一张金色锦塌,殇烈支起一臂,庸懒地侧卧于上。
他半眯着眸子,一脸平静。
两名美艳的侍妾半敞着酥胸,玉姬半跪在他的膝前,柔软的手指一一按过他结实有力的大腿;紫奴则半偎在他的怀中,指间拈起一颗晶莹的葡萄递上他的唇边。
殇烈漫不经心地享受着美女在怀,下颌悄悄收合,眸底看来平静无波,唯有不断向门口扫去的目光看似若有若无,却泄露了他等待的心思。
……
白色的绸衣微微摆动,空气间浮过一阵淡雅的荷香。
“倪妃娘娘到!”门外传来侍卫的报告。
殇烈轻嗅酒香,指间的黄金酒杯熠熠闪光,他的动作柔雅平静,听到门外报到之声,黑眸倏地滚过闪亮。
他一侧头,张嘴咬过侍妾指尖的葡萄,连同那玉葱般的手指一同含在口中。
“王……”紫奴粉颊含春,娇吟一声便贴了过去。
殇烈眉宇间不由地多了道浅浅的痕迹,似乎闻惯了清新淡雅的花香,对身上女子这浓烈的粉脂气莫名地产生一种排斥。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