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水波溅起,生成水晶墙。
水波溅起,烛火立熄,而黑暗之中,水晶墙后,雪光一闪,一道优美动人的弧线隐约闪现,带着润泽光洁的亮度,宛如明月初升。
却是一闪即逝。
……
黑发飘散在浴桶里,水面上郁金香的花瓣间露出美人头,和某人一模一样的无辜表情,和正常女人绝不一样的彪悍反应——秦长歌笑吟吟偏着头,问:“嫌我水用得太多,找我算账来了?”
刚才楚非欢一掌拍开门,她大惊之下立即击拍水面,溅起的水花浇灭了烛火也模糊了对方视线,免得自己走光,水波降下时她已掩身水中,看清时非欢,再看见后面鬼头鬼脑的包子,立即知道非欢一定无辜的被这小子骗了,赶紧开玩笑轻松气氛,免得脸皮薄的非欢羞愤之下伤了身体。
抽空瞪了包子一眼,秦长歌唇语:“有你好看!”
楚非欢怔在门口,脑中一片空白,只隐约有一片明月般的辉光不断闪现,半响才红了脸,一言不发的关门离开。
包子吐吐舌头,蹑手蹑脚的跟着,好可惜的做了个鬼脸,刚才他听见笨娘惊呼,立即奔了过去,半响听见娘从桶里爬起喃喃咒骂的声音,被臭娘欺负惯了的包子,抱着肚子十分解气的暗笑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个鬼主意——那啥,好像祈叔叔的故事里有说女人洗澡被看了就得嫁人,臭娘那么坏,找个人把她给嫁了吧?嫁了就没空欺负我了,对吧?
一向很有行动力的包子想得目光闪亮,当即板着指头考虑偷窥人选,娘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能随便给人看嘛,总得找个好的,也算做儿子的孝心……是了,干爹嘛,干爹配亲娘,绝配!
于是楚非欢很可怜的被骗,秦长歌很无辜的被害走光……
刚才,是算看了,还是没看呢?包子绞尽脑汁的思索。
一路走着,突然发觉不对,干爹怎么出门了?上街了?
包子慌了。
啥米啥米?干爹被我气昏了?气什么?吃亏的不是他啊?我娘得担心被看,我得担心我明天的屁股和零食,算来算去,还就你赚了啊。
包子撒腿跟着,生怕跟丢了越行越快的干爹,那样他倒霉的就不止是屁股了,娘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的……他跟得太急,不防前面楚非欢突然停下轮椅,包子收势不及,砰的一声撞上去。
现世报啊……摸着脑袋上的包,包子欲哭无泪。
然而干爹却并没有看他,只是远远注目黑暗中的一群人,目光里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包子疑惑的看过去,却见前方一辆马车,几个瘸腿捂脸的人正七手八脚的将一个黑衣人拖上去,一边拖一边还有人重重的踢那人一脚,离得远,包子看不清那黑衣人是谁,疑惑的道:“咦?这谁这么倒霉?”一边去拖楚非欢,“干爹,回去吧,我娘也该洗过澡了,很香的哦……”
楚非欢这回不理他,只仔细的盯着那个黑衣人,半响道:“溶儿,赶紧回去通知你娘,救人。”
“救人?”包子瞪大眼,看看那个黑衣人,“他是谁?我们认识?为什么要救他?”
缓缓转首,楚非欢目光复杂,“别人你可以不理会,这个人你一定要救。”
“嘎?”
“快去!”楚非欢难得对包子这般严厉,秀丽眉目凛凛生寒,“告诉你娘,白龙鱼服,为宵小所趁,此事因她而起,不可不管。”
“哦,”包子虽然不懂,但也为楚非欢神色所惊,撒腿就跑,跑了几下觉得不对,咬着手指怯怯转头,“干爹你呢?”(非凡手打团kangjy手打)
“我跟着看他们去哪里,”楚非欢冷静的道:“只是我这轮椅有声响,又跑不快,所以你快点。”
“别跟,”包子大眼珠一转,“你跟着太危险,你出事娘一样会整我。”他从口袋里摸啊摸,摸出一把小弹弓,又摸出一颗黑色的小丸子,塞到楚非欢手里,“你会打弹弓吧?这个丸子里面包着祈叔叔搞的糖丸,失败了,有臭味,而且那个臭味一路都能闻见,你想办法把它打到车子上,到时候叫他们顺味道追!”
赞赏的摸摸包子的头,楚非欢道:“好,去吧。”
包子撒腿就跑,而前方车子已经开始移动,楚非欢驱动轮椅,跟了上去,他估算着,这批人人数多,看起来也没什么武功,大约可以保证自己在一箭之地不被发现,再远点,就不成了。
趁着车子刚刚前行,还没跑起来,楚非欢挽起弹弓,装上弹丸,便待射出。
胸口突然一痛。
如怒涛狂啸而来,带着冰寒和烈焰的双重折磨,血肉瞬间凌迟也不抵这一刻经脉仿佛被寸寸碾碎的剧痛,楚非欢冷汗狂涌,眼前一黑,手指一软,弹弓立时掉落,骨碌碌滚了出去。
“该死!”
怎么会在现在发作!
低低的骂了一声,楚非欢以肘抵胸,拼命抵挡难以忍受的巨大痛苦,满额冷汗的抬头,模糊的视线里,看见马车越离越远,而弹弓,在不远处的地下幽幽闪光。
来不及了……
心一狠,猛一咬牙,楚非欢横身一侧,硬生生从轮椅上滚了下去,离开了那个秦长歌亲自为他改装过,设置了很多机关足可防身的轮椅。
他咬牙一路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