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去抓奸,干爹去抓你们的奸?我看后面这个比较可能?”
他一脸严肃的瞅着秦长歌,摇头道:“我说娘,作为西梁国未来的皇帝,逛窑子这类事体据说有助于国力发展百姓民心安定,我不必管,但作为你儿子,我有责任提醒你一句,那个,逛窑子,不卫生”
……
笑嘻嘻俯身,在儿子耳边悄悄道:“明天我去和你爹说,给你再添两个东宫师傅,一个管在你吃饭时授课,一个管在你解手时教学,以形成对你的全方位更完善有目标高效率的教育体系,太子爷,如何呀?”
“不如何,”太子爷肃然,伸手来扶他娘,“儿子的区区学业,怎敢让日理万机的娘您亲自操心?娘,来,你去睡,我给你端燕窝羹。”
“乖,真孝顺,”秦长歌去洗漱了,舒舒服服任儿子服侍爬上床,慢悠悠的喝爱心燕窝羹,抬眼问楚非欢,“你又用你的能力了?非欢,你气色不好,我说过你不要轻易动用的。”
“没事,”窗棂下一线微光里楚非欢素白容颜意蕴疏淡,那水墨般清淡里几许深浓不愿为人所知,时间久了却亦如印痕深入化石般折枝横斜,历久不改,又或是习惯了某种存在,在的时候只觉得淡若清风,然而假如有一日失去,却空落震惊有如旷野里突逢闪电,迅猛间恍惚经年。
“昨夜只觉心神不宁,非同往常,听溶儿说你们出城了便寻了来,素帮主倒是巧遇,他好像是刚回京,想在施家村借宿,却遇上了灭村惨案,”楚非欢神情间有些不赞同,“你和他身份都非同寻常,实在不该贸然单身出行。”
苦笑了一下,秦长歌道:“知道了。总之,昨夜之事实在凑巧,但是也因祸得福确定了一些消息,我心中一直的怀疑也解开了些许,也算是收获吧——非欢,你有心事?”
“嗯……”正对着虚空出神的楚非欢怔了怔,方道:“昨夜一见素帮主,觉得他神情有些奇怪,所以想着……”
“别,”秦长歌一挑眉,“你不能再费神了,非欢,不要小瞧我的本事嘛,如果有什么不对,我会知道的,何况素玄,一直是我们同道中人。”
“嗯,”楚非欢也没坚持,突道:“长歌。”
“嗯?”
“做好准备,”楚非欢语气淡漠,字字间却隐有筋骨。
“飞鲨卫潜入西梁了。”
他摊开手掌。
如玉掌心,淡淡一个拓印,形如飞鲨,腾水而起,利齿森森,惊波掠浪。
“连僻居离海之国的势力都已来到,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怀疑,”楚非欢看向东方和北方,目色深深幻化刀光,“……杀机正在,步步逼近?”
卷二:六国卷 第十章 生辰
黄金草,玉局床,春风十里送庭燎,耀亮龙章宫凤阙龙楼。
深殿高阔,四十八行龙于殿顶飞舞盘旋,瞠目下望,与龙章宫中人一同俯视他掌中墨迹淋漓的长卷。
“龙飞凤舞运巨笔,亿万骄子我最狂,展笺便题江山卷,羞杀李杜与苏黄!”
字迹恣意,足可破纸而出,确实够“龙飞凤舞”。
黑金丝绣麒麟衣袖缓缓拂过墨卷,修长手指一字字抚过,带着一份难以察觉的珍重和怅然,萧玦斜倚榻上,深黑眸子缓缓抬起,看向榻下长跪的乾元四年会试主考洪嘉石。
“嘉石,会试不是殿试,这是你们礼部的事,你单单的将这一份糊了名的墨卷挑出来送进宫给朕,是何用意?”
虽有年纪但因保养不差,仍面如冠玉的洪嘉石,不急不忙叩首,“启禀陛下,微臣怎敢将些许杂务拿来烦扰陛下,会试墨卷已经全部勾选磨勘完毕,唯独这一份,微臣将之在中选与落选的两堆卷子中换来换去,实在无法决定,只好求助陛下圣聪。”
“哦?”萧玦一笑,“嘉石,你是老主考了,一份墨卷,中或不中,如何能没个把握?于文章一道,朕可及不得你。”
“臣不敢,”洪嘉石肃然道:“此卷非关文章,考生经义策论诗赋都是极好的,只是卷中这一句,却奇峰突出,于韵律不合,且行文狂放非人臣气象,此等墨卷,微臣实在是不敢取,但其余文字却字字珠玑,中肯切实,非胸中有大丘壑者不能为也,会试是国家重典,旨在选拔人才,微臣亦不敢为一己猜度而失国家栋梁——道来求陛下特典。”
再次看了看那诗,萧玦将卷子一搁,突然一笑,朗声道:“你这老狐狸,装什么装?明明这是中卷,你怕担了干系,提前来通知朕——去罢!朕知道了!”
洪嘉石一笑,收起墨卷,行礼如仪的退了出去。
龙章宫烛影明亮,映着最近养病所以养得精神不错的萧玦容颜,他凝视着那烛火,突然一笑。
“你也怕落榜丢面子?知道老洪公正谨慎,故意用这办法提醒我来着?说起来你还是自己考的?你这奸诈的女人。”
他手指无意识在龙案上轻轻划刚才那四句诗,喃喃道:“可是朕就爱你这份奸诈……那些中规中矩只知献媚取宠的女人,那些只知梳妆打扮衣服头油的女人,哪及得你奸诈得有意思?……多么怀念当年一起征战沙场,杀人无数的痛快日子啊……”
“咦?”他突然挑眉,“羞杀李杜与苏黄?李杜是谁?苏黄是哪个?你这臭女人,这又是你哪个蓝颜知己?”
乾元四年四月初一,会试发榜之日。
一早便见满街士子蜂拥而向贡院,揣着满怀的希望与兴奋,去大红榜上从上到下的搜索自己的名字。
家境富足的,还派小厮彻夜守着,以便第一时间得到好消息。
秦长歌才不会满身臭汗的和士子们挤着看发榜,她很忙——她正在小院子里,隆重举行具有西梁国太子殿下以及城西赵家小杂院门童双重身份的萧溶萧包子的生日宴会。
重生后为包子做的第一个生日,当然要丰富点,嚣张点,与众不同点,以满足萧包子特立独行的人生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