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盒子内物什一眼,立马深吸了口气,淡淡道:“大家都起来吧。在何处找到的?”
金属盒内的物什是两条血淋淋的下肢,是自活人身上硬生生的撕下来的。断肢旁还有一张署名“冤家亲启”的天讯存盘。
众人相对一眼,谁也不敢答话?
“彭斯?!”
“元帅…是在…在白将军的门口发现的!”彭斯嗫嗫道。
戴思旺拾起盒内的存盘,轻轻的盖上盒盖,看众人仍旧长跪不起,于是微笑道:“大家都起来吧,此事本帅心中有数!”
众人闻听大傻,抬头看时,戴思旺已转身行向内进,昂挺高大的背影还是如前一般潇洒……
夜幕已拉,众人在大堂内准备了晚餐,就等戴思旺出来了。戴思旺自从进入内进后,就一直没有出来,期间就只白村进去过一次,众人也不敢进去打扰他,只在堂内默默的望着丰盛的晚宴猛咽口水。
又等了个把时辰,曼塔实在忍不住了,轻轻的推了推立在身旁的彭斯。彭斯闻状伸手比了个准将的手势,将眼一瞪,指向戴思旺所在的内进。
曼塔立马老脸一苦,赶忙两手乱摇,缩身不迭。彭斯一把抓着曼塔的衣襟,狠狠的推向内进门口。曼塔可怜兮兮的回头打量众人时,发现这帮混球皆把头转向一边,一副不关我事的可恶调调。当下没法,只好硬着头皮举手扣门。于是堂内响起了清脆的扣门声。
敲了半晌,门内并无回声,众人一楞。曼塔终于恭声道:
“老大,晚餐准备好了!”
情形依旧。
彭斯终也忍不住上前恭声道:“老大,您休息一下……”静待片刻,彭斯心感不妥。推门进去,房内哪有半丝鬼影?
彭斯也是个将帅之才,干咳一声打断众人的吵杂声,冷静道:“白将军,老大叫你进去问了些什么?”
白村不敢放肆,赶忙恭声道:“属下进去时,元帅正在研究右诗星上一处叫‘涧奇’的地方,并问了一些关于‘涧奇’的事,仅此而已。”
“好!大家简单的准备一下,我们立刻拔舰‘涧奇’!”彭斯肃容道。
新昌山区,地处法默“右诗星”的南半球,崇山峻岭,绵亘万里。而“涧奇”只不过是一个点缀罢了。时值仲夏的夜空,飞行于茂林上空的戴思旺,仍感觉到空气中蒸腾而起的水汽,浩宇中的星点在水汽中看上去也显得格外生动,使人不禁产生遨游太空的遐想。
可又有谁能想到,就在这样一个氲氤夜空下,自己正去赴一个不能不去的死约会呢?戴思旺心下轻叹,老叶确是命悬‘狼神会’手中,其实不用“血吻”推波助澜,“狼神会”也不会放过自己。从自己掌过东林军团的那一刻起,就料到会有今天,目视好友一个个离自己而去,自己再也不能承受失去老叶的打击了……
蓦地,一声清悦的鸣音响起,戴思旺心下一懔,自己由于对叶青的安危患得患失,致使心神失守,实仍大忌。当下略一定神,心神浸入“四方归用”的能武至境,感官立刻成倍的加强,方圆十里内的一静一动莫不了于胸端。
放眼四下一扫,发现自己正处身于两座雄山的峭壁之间,壁立千仞,直露着黝黑的石肌,濡湿溜滑,猿猴难攀,脚下有一条白亮清澈,宽约百公尺的浅溪,就是在夹壁强劲的山风下也倔强的奏着流逝的叮咚声。
离已约一里处,有一道铁索大木桥横链在溪流之上。此时,正有一白衣女子,背对戴思旺,双手举于胸前,阵阵清越的鸣声就自此间汨汨的流淌而出。合着她的音符,溪流仿也更欢快了,天地间生机盎然。戴思旺虽不知她是用何种乐器奏出的,但那种天地浑为一体的音乐造诣,纵是傲尘出俗的戴思旺也听的暗赞不已。
缓缓的向前迎上,距她一百来丈时,音符突地一沉,声渐转柔,缠绕绵延,仿似深闺痴女独对窗前揽镜自怜,正自幽叹岁月无情,容颜如水而逝,空有满腔柔情向谁述?
音符怨如情泪,戴思旺心生感触,一时间也陷入音阶难以自禁……
“唉……”轻叹声起。
“戴郎啊,奴家舍不得你呢。”
戴思旺心生感应,转头向后看去,正有一清瞿老者,双手背后远远的踏溪而来,此人身量极其高瘦,一身灰色的武士袍,猎猎的响于山风间,颔下挂须,鹰鼻深目,神情从容不迫,悠闲的像某位下凡的星宿。正是戴思旺在儒王后殿有过闻声之缘的“二狼主”。
戴思旺苦笑道:“安莎小姐如此客套,戴某愧不敢当啊!”
“戴郎可知你是第一个使奴家心动的英雄吗?奴家长这大,还是初次让一个陌生男子看到奴家的真面目呢。”
“狼魅”安莎终于转身了。
戴思旺直觉眼前一亮,纵使集一切溢美之词,也难形容安莎的美貌于万一。此姝年约二许之间,眉黛如画,琼鼻朱唇,黑发如瀑,最让人难忘的是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