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幽兰苑,桃夭夭觉得自己与幽这个字还真是有缘,在承王府住的是幽若剧,在这里又住的是幽兰苑,说起来,总觉得这个字对她不祥。
呆在山庄里的几天,楚慕白倒显得悠闲许多。毕竟这里不是荣城,有现成的秋娘帮他打理。其实最直接的受益就是桃夭夭了,现在小白同志有足够的时候陪她打山寨版扑克牌。
素日里见楚慕白像个大冰山,几日相处下来桃夭夭觉得他还是很平易近人的。这春日里草长莺飞,桃夭夭的玩心也随着野草一般疯长,偌大的一个庄子已经不能够满足她的要求了。
央求楚慕白无效后,她故技重施,装扮成下人的模样准备出门。刚及庄园门口,就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远处那个白衣飘飘傲然而立的身影除了神医陆旭还能有谁?
“这家伙到底是人是神还是鬼啊?连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能找到?”夭夭暗叫不妙,拔腿就要往回走,忽听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慕容芷瑶,你要逃到什么时候?”
桃夭夭无奈,只得转回身朝她翻翻眼皮问:“哟喂,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一年之计在于春,您老人家不在药房制药跑这来干吗?”
说穿真相
“庄主盛情相邀,岂有不来之理?”神医陆旭由高墙处轻轻飘下,举手投足间有说不出的飘逸清俊。
“什么?小白同志请你来?”桃夭夭心中立即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陆旭见她呆立不语,唇角一掀冷冷笑道:“慕容姑娘,你难道不懂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个道理吗?”
桃夭夭白了他一眼,整了整衣衫蛮不在乎地应道:“本姑娘可没空跟你磨牙,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说完,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大门走去。
“桃夭夭,谭悦已经走了,她让我把这个东西还给你!”陆旭闪电般地挡在了她面前,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递到她面前。
这次他不再叫她慕容姑娘,而是改叫她桃夭夭了。桃夭夭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接过他手中的荷包喃喃道:“是么?她真的走了?真好!真好!”
桃夭夭忽地想起现代的家人,他们的音容笑貌时不时地在脑海中回放,只是此生,再也见不着他们了。那些现代的电子产品,她也没有机会把玩了。意识到这铁打的现实,她忍不住伤感起来。
“这是怎么了?”陆旭见她偷拭着眼角,不由心中一痛轻声问道。
“没什么,刚才一阵风迷了眼睛!”桃夭夭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佯装轻松地说道:”如今她走了;你也轻松了吧?”
陆旭面色一变,直直的望着她:“你根本就不是慕容芷瑶!”
他这一句话几乎低不可闻,却随着春日里和煦的微风传入她耳中。她既喜且忧,神色复杂地望着他说:“是,我从来就没承认我是慕容芷瑶,我也没患上失魂症,我就是我,我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桃夭夭!”
陆旭的面容突然和缓了许多,他轻轻笑道:“我也从没把你当成过慕容芷瑶!”
夭夭的伤心事
陆旭道破了她的身世,却没道破他此番前来的目的,况且楚慕白没什么事怎么会轻易邀人到这么隐蔽的山庄来?
秋娘似乎早就知道陆旭要来,极为周道地将他引入了早就打理好的客房。到了傍晚,才见到楚慕白的影子。让人意外的是,二十九夫人程锦秋也乘着轿子来到了山庄。
谭悦的离开,本就让桃夭夭心情沮丧。虽说她回现代去是件好事,可是一想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只剩她一个外来者,她情绪便自然地低落起来。
而现又来了个程锦秋,对她来说更是雪上加霜。真不知这楚慕白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带她来了这里,却又为何将程锦秋接了过来?
用完晚饭,桃夭夭憋闷至极,趁下人们不注意偷偷爬到屋顶上看月亮。庄子里有陈年的桂花佳酿,她提了一小坛坐在月下喝酒解闷。
月色皎皎,清辉铺地,这个时代的天空很美,可她更想念家中的软软的席梦思、多彩缤纷的电视节目,还有方便快捷的网络生活。如果她能像谭悦那样就好了,肉身还在,她就是拼了命也要回去。
“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正想得入神,身后突然传来楚慕白朗润的声音。
“赏月啊,房顶的月亮又大又圆,今天真是要恭喜你们久别重逢了。”桃夭夭喝得微醺,转头望着他别有深意地说。
楚慕白低低一笑,在她身侧坐了下来,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酒坛子兀自喝了起来。小小的一坛酒早就被桃夭夭喝了大半,他只喝了三两口便已见底。
“有个仙女下凡来,她凡事不按牌理出牌,只要手指头向天空一甩,时间就停摆……”桃夭夭心情烦闷,趁着酒意哼着欢快的调子,藉此驱散心中的不快。
“桃夭夭,我有话要跟你说!”楚慕白扯过她的衣袖,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嗯,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桃夭夭笑得诡异,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既然你想通了,这假死药也派上用场了,记住哦,五十万两银子!”
难言之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