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擎天怒瞪著他,吼道:“你懂什么?小欣对我有多重要你根本不懂!她是我的生命啊!”
“所以你要用一生来为她哀悼?擎天,以她的善良你觉得她宁愿你这样,还是去寻找到另一份幸福?宗浩还小,你不为他找个新妈妈吗?我看语晴对你们父子俩真是掏心挖肺,你何不娶了她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她叫你来当说客的?哼,真是厉害啊!连你都给收买了。”眼里是对她的不谅解,莫擎天讽刺好友。
钟维瀚叹气,“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她,问她她也不说。可以请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她是亚欣的朋友,在亚欣死后还来照顾你们,完全不求回报,你到底是嫌她哪里?这样的女人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
莫擎天冷然看著他,不屑的表情十分明显。“不求回报?她的心机可深了,她妄想的是坐上莫夫人的位子,你别被她给骗了!还有她对亚欣病情的恶意隐瞒,这些都足够我恨上她一辈子!”他简短的诉说对她的观感,把事情始未都告诉了钟维瀚。
听完了莫擎天含著愤怒的批评,钟维瀚能体会他的心情,但忍不住要为她说句公道话。“我认为你怪她是不公平的。亚欣选择不告诉你一定有她的理由,但她又需要有个能让她安心的人来帮她照料你们父子,语晴刚好是那个人。
她遵守承诺,心里也不一定好过,你这样说她是不对的啊!我觉得你是一时不能接受亚欣的死,急于找个能让你发泄怒气的管道,但是你生了一年多的气,现在能不能想通了?她是无辜的啊。“
越听脸色越铁青,莫擎天不悦的说:“随你怎么说,我就是认为她不怀好心眼,一开始就是有心机的接近我和亚欣,现在又装可怜骗取你的同情心。你不用再对我做什么心理分析那一套,你该知道我是不会因为三言两语而改变想法的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谈!”
他是知道,但……钟维瀚长叹,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擎天总有一天会因自己的固执而后悔的,他在心里想著。了解他固执起来比一头骡子还难治,再说什么也是枉然,还是先谈正事吧。等他平静下来再继续劝他,否则他可是会翻脸的。
钟维瀚无奈的放弃对他的劝解,说起他来此的目的。
“好吧,你不想谈我就不说了。”他眉间拢起,有些忧虑的说:“我交这是因为顺镒的事。你记得这间公司吗?”
谈起公事莫擎天立刻恢复一贯精明冷静的神色,略微思索后说道:“嗯,是前不久想跟我们竞标生意的那家小包商吧。”前阵子他想把经营范围扩展到建筑业,积极介入一桩政府公开投标的公有土地建物案。当时有许多家公司加入竞争,但终究是由他实力雄厚、有庞大金钱做后盾的分公司标得。莫擎天不懂他此刻重提这件事有什么用意。
“怎么样?有问题吗?”他不是很在意的问。
“擎天,你该知道很多中小企业都是靠著一些小生意维持生计,这回好不容易有个好机会能让他们争取可观的利润,却因为我们中途加入,害他们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很多人不甘心啊!”
“那又怎样?”莫擎天问。做生意凭的是真本事,难道要他同情他们而放弃这块大饼?
钟维瀚看他一脸漠然,摇摇头说:“擎天,公司已经很大了,你却仍然一步一步的扩大规模,对他们来说,你根本是垄断所有市场啊。顺镒已联合一些小公司准备去告你……这……我们该怎么办?”他十分忧虑。
“随便他们。”莫擎天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公正公开的。如果他们不用点脑筋在生意上,而老是想著如何打垮我们的话,只能怪他们自己蠢!我问心无愧。他们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把时间耗在这,还不如加强自己公司的竞争条件,否则输了能怪谁?”
钟维瀚又是一声长叹,早该知道他是不会在乎的,但是身为公司的总经理和他的好友,仍然有义务告诉他这件事。
他苦口婆心的说:“擎天,你知道我们公司现在经营范围有多广吗?从进出口贸易、百货业、银行界、保全业、旅游业到建筑业,规模越来越大,同样的也因此让很多中小企业倒闭,许多人因此而怨恨你。擎天,我认为生意做的够大了……”
“树大招风,那是一定的。我不可能就此收手!我打算近期内和海外集团积极接洽,把版图延伸到国外去。至于那些不幸倒闭的公司……我敞开双臂欢迎他们来我莫氏企业上班。”莫擎天说道。
看著他霸气的眼神和毫不畏惧的态度,钟维瀚除了叹息还是叹息。“擎天,你要是再不收敛一下野心,迟早会出乱子的。有野心是好,但是不必挡到一些中小企业的生意,让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这样赶尽杀绝不厚道啊!”
莫擎天没有生气,反而微微笑起来,“小欣也曾经这样说过。”
真搞不懂在商场上这样冷血的人,怎么会如此狂烈而痴情的爱上一个女人?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可怕之处!它会彻底改变一个人。他摇摇头,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现在又在哪里呢?
失神半响,他很快恢复,趁机说道:“你瞧,连亚欣都这样说了,你为什么不考虑放手?”
莫擎天的微笑不见了。他瞥他一眼,冷淡的说:“该收手时我自然会收手,而现在还不到时候。”他简短的一句话让钟维瀚再也说不下去。
钟维瀚叹息著,他就是怕他在收手前就会出问题了啊!瞧著莫擎天坐下,看起桌上资料的专注神情,根本没把他的忧心当一回事。他只希望这样的狂傲自信不会给他带来祸端。
宗浩失踪了!莫擎天一接到消息便匆匆赶回家,见到保母在屋里哭泣著,而语晴白著脸正在安慰她。
他愤怒的走过去质问:“为什么会这样?不是你去接他下课的吗?”
吓坏的保母根本说不出话来,语晴代替她说道:“丽文说她去幼稚园接宗浩时发现他已经被接走了,她马上打电话给你。刚刚……接到一通电话,是个女人,她说宗浩在她那里,只要我们不报警,她就能保证他平安,否则……”语晴担心的停顿下来。
“否则怎样?你快说啊!”莫擎天忧心不已地紧握著语晴纤瘦的手臂问。
“否则宗浩性命难保。”语晴忍住疼痛说。想到宗浩正在受苦,她就好为他担心。但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宗浩的平安比较重要。她问:“你……要不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