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舰长正要采取行动,台生轮已被击中要害。郑舰长下令二○一舰航靠台
生轮,全力营救船上所搭载的金门重伤患,另一方面和敌鱼雷快艇展开激
战。
台生轮沉没,未几,六艘敌艇转移集中目标,环攻二○一舰,先后进
袭五次,发射鱼雷八枚,二○一舰技巧的闪避了七枚,最后一枚在夹攻雷
群的状况下,击中二○一舰舰尾,后段严重受损,车舵、电机也故障失灵,
电力全部中止,海水已冲入后段底舱。
官兵死伤枕藉,舰体重伤。原搭载的是陆军重伤患,现在增加了海军
重伤患。伤舰载伤兵,二○一舰一方面发出求救信号,一方面以密集炮火
击沉敌艇一艘,重创一艘。
在距离左前方一万二十码的海面上,我海军二四七号舰接到二○一舰
的求救信号。二四七舰很快赶来。
一阵左冲右突,二四七舰驱散敌人,靠近重伤的友舰,要将二○一舰
拖回澎湖。小舰拖大舰,负担超过了二四七舰的能力。而且,二四七舰的
任务是战斗、运补,不拖船,舰上没有拖船专用设备。
不管有无能力,冯舰长一心一意拖二○一舰脱险。一大一小,一前一
后,两舰在波涛汹涌的海上,一缆相联,共苦同难。敌人更不放过它们,
鱼雷快艇三十余艘、炮艇十余艘、机炮艇四十余艘,轮番攻击二四七舰五、
六次(注:此情节已经太离谱,如是,两舰焉能生还?)。
二四七舰的八寸麻缆拖断了,换成钢缆。钢缆再断,最后以后锚的锚
链取代。
从五十三后方医院到料罗,到台生轮沉没,转二○一舰。二○一舰重
伤,转二四七舰。医护人员成了重伤患。伤患人数增加。转移一次又一次,
陆军伤患再加上海军伤患。在敌人炮火追击下,在敌人舰艇袭扰下,在汹
涌波涛颠簸下,重伤患一增再增,伤情火上加油,凡幸免于难的,二十一
个钟头以后,才到了澎湖,才真正获救。
郑本基舰长说:“我带着无限悲痛的心情,携着刻字的铜质精制香炉,
一一前往遗属家中向他们慰唁并吊祭死者。遗属们第一句话就问我‘舰长,
这骨灰有没有弄错?’我即肯定回答‘不会的,焚化是我们亲手点的火,
也是我亲手捡的骨灰,错不了的。’对一个为国捐躯,壮烈成仁烈士的家
属,我只有用一句最实在的话来回答,因为它更代表千万句安慰的语言。”
“台生”和“中海”上到底有多少人“壮烈成仁”?不知道。从来就没有一个准确的统计数字。“中海”的郑舰长还能携带“烈士骨灰”去慰问遗属,“台生”的舰长跑哪去了?他和他的弟兄们没有骨灰,同舰体一起沉入了海底,作了料罗湾的永久“居民”,无一生还。
保守的估计,两船死亡者起码二百,大概还远不止此数。
“八·二四”海战早已成为历史的旧章,当我怀着渴望窥见真实的好奇心抖落三十载积尘、翻开披阅它时,眼前倏然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