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猪暴毙
高僧说:“对于贝吉兖的野心我们早已有所注意,由于扎西兖在布让实力较弱,而且对其甘为下臣,故贝吉兖得以全心全力对付德祖兖。父王吉德尼玛兖在位时,贝吉衮将其野心隐藏,其实他早已与独龙大巫师密谋着惊天的诡计,吉德尼玛兖在花园休憩时意外遭遇毒蛇咬耳,此事过于离奇,一只毒蛇怎么会从树上落下,而落下过程又如何钻入吉德尼玛兖的耳朵咬了一口,吉德尼玛兖一旦中毒立刻丧命,种种迹象表明,极有可能由人施展了极为可怕的致命巫术导致吉德尼玛兖的驾崩,因为一旦阿里王驾崩,贝吉衮实现霸业的机会就出现了,所以下一步,他要让德祖兖死。怎么让德祖兖神不知鬼不觉的暴毙,便是独龙大巫师在即乌寺行施黑魔法的缘由。”
萨班大吃一惊,不禁问道:“莫非大巫师行施黑魔法杀死祖德衮?”
高僧说:“黑魔法的确可以置人于死地。”
萨班说:“我亲眼目睹独龙大巫师行施黑魔法的完整过程,其实那不过是场面吓人巫术仪式,并无实质的意义,我看独立大巫师不过在即乌寺装神弄鬼而已,他癫痫发作的样子让人相信他能够招来神灵俯身,并且通过他的嘴巴说出了一些谁也听不明白的话语,如果这样巫术能够杀人于无形,我觉得言过其实。”
高僧厉声说:“骇,年轻人,不可低估黑魔法的力量,对于独龙大巫师在即乌寺行施黑魔法之事,之前我们也派了人跟踪他们的踪迹,得知他们将在在玛旁雍错湖边举行盛大的护法神大会,并借此在即乌寺施展黑魔法,于是我们派了间谍潜入即乌寺,观察独独龙巫师的一举一动。我们知晓黑魔法厉害非凡,故早做了精心的准备,根据德祖兖的时辰八字,找来一只与其天象相同的白猪,施展移身法,将白猪的肉身替换其的肉身,然后将白猪放在德祖兖的床榻上,果不然,在独龙大巫师在即乌寺施展黑魔法之后,白猪在御床上暴毙,死状奇惨,七窍流出黑血,腥臭无比。”
萨班闻言顿时万分惊讶,他几乎不敢相信确有此事,可是高僧描述得如此清晰真实,他完全相信黑魔法果真如此厉害,但是黑魔法用什么法力来使得德祖兖肉体替身白猪暴毙而亡?他无法想象这一切是如何发生,他不禁问道:“大师,这黑魔法如何令白猪暴毙?”
高僧解释道:“我们事先施展了移身法,此白猪乃德祖兖真肉身,而德祖兖借了白猪肉身,独龙大巫师的黑魔法是要取德祖兖的命,不管是谁,哪怕一只牛,只要中了黑魔法,必暴毙无疑,大巫师要德祖兖的命,他就必暴毙无疑,所以白猪中了黑魔法,立刻暴毙。”
萨班叹道:“黑魔法果真厉害无比。”
高僧说:“黑魔法其实是一种隔空杀人的巫术,据潜伏在列城的间谍通过鸽子传回的情报,我大概了解黑魔法杀人的过程,当独龙大巫师通过降神巫法将神灵召进其肉体,通过他的嘴说出密咒,贝吉兖获得密咒之后,回到宫殿后,令人将德祖兖的一件衣服取出穿在一个草人身上,将密咒贴在草人身上,然后令大力士用巨大的铁棍狠狠的敲打草人的身躯,直至将其内部全部震碎。独龙大巫师说,施了法的草人便是德祖兖,用铁棍敲草人便是敲其真身,草人内部震碎也就是德祖兖内脏全部震碎,震碎内脏的人必死无疑。”
萨班闻言惊呼:“邪乎。”
高僧冷哼一声:“我们派人将白猪浑身剖开,其内部的内脏果真全部震碎,甚至连骨头也碎成一块块。”
萨班闻言浑身发毛,直起鸡皮疙瘩,这黑魔法果然极为阴毒,杀人于无形之中,这独龙大巫师是个可怕的巫师,谁被其施了巫法,谁就难逃一死。可怜的德祖兖,难道借白猪的肉体,逃过他的谋害吗,如今德祖兖情形如何。是不是借着白猪的肉体安然无恙。
仁钦桑波
一丝朦胧晨曦的光线射入幽暗的殿堂中,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聊了一宿,此时,殿外的钟声响了,高僧站起来,说道:“时辰到了。”
萨班惊异:“什么时辰?”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清俊儒雅,显出格外的清新之气的中年僧人进入殿中,对高僧行了礼,双手奉上一个漆黑的托盘,上面搁着一个白得吓人的人的天灵盖骨壳。一看见这个骇人的东西,萨班耳边立刻回荡起被拖出殿堂的陌生的僧人的最后凄惨的叫喊,获许那是他最后的绝望的本能的反应,一个身不由己被别人控制生死的可怜的人连为什么要死去的原因都不曾知晓就一命归西,被人剁下脑袋,掀去头皮,剖开头颅,挖出脑髓,变成这么一个白森森,冷冰冰的天灵盖骨壳,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让高僧使下这残忍手段只为了获得这个骇人的东西呢?他很想知道个究竟。
高僧伸手取过天灵盖骨壳端详良久,用手指轻轻敲打,听听骨壳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很满意地点头说道:“娘代森格扎你做得不错,深得我传授藏药的精髓,这固骨的药力如果过火过猛,这头骨便会发黑变脆,如今这头盖骨淬炼得洁白而坚韧,敲而清脆作声,为制作嘎巴拉碗的*原料,为师为此谢你了。”
娘代森格扎重新跪下,回道:“大师对徒儿千万交代,一定保证藏药固骨的效力,徒儿决不敢有丝毫之分心,唯有竭尽全力下火熬药淬炼,如今得以圆满功成,乃弟子之大幸。”
高僧道:“此事关重大,不得不全力以赴淬炼这么一颗头盖骨,此乃关系古格的安危,为师唯有千交代万交代,切不可出任何差错,昨夜的时辰乃等候已久,如果不是天黑月高,迷茫的夜空怎会有彗星之亮的指引,一切天注定,古格必然安然无恙。”
娘代森格扎:“大师法力无边,必然助古格安然无恙。”
高僧:“你下去吧。”
“是。”娘代森格扎磕了一个头便退下。
萨班对大师的言语迷惑不解,不知师徒只见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他听出来,大师要用这个用藏药淬炼过的碗口般的头盖骨制作嘎巴拉碗,这种神秘的嘎巴拉碗是修无上瑜伽密举行的灌顶仪式时用的法器,而大师需要这个嘎巴拉碗做什么,难道他也需要修无上瑜伽密,但是听他们师徒之间的对话,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能知道的这绝对是一件极为重大的法事,制作嘎巴拉碗为了一件什么样重要的法事吗?他急欲知晓,可是大师会告诉他吗?
高僧亲自手捧托盘,正要转身走出殿堂,萨班跪地向其磕头说道:“大师,与您秉烛夜谈一宿,尚不知大师至尊称,可否告知在下。”
高僧回首说道:“尔乃是仁钦桑波。”
【仁钦桑布:西藏佛教后弘期的著名译师。亦译林亲桑坡、仁钦桑波、仁钦藏卜,或称‘宝贤译师’。生于阿里古格的恰汪热那(gu…gei…sai…char snyung…vam…ratna)。十三岁时依智贤出家,曾被也协沃选派至迦湿弥罗(今克什米尔)留学七年,学习一切显密教义。其后又连续出国,亲近拏热巴等七十五位大论师。回国后,人们称其为‘洛钦’(Lo…chen,即大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