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在开我玩笑吧!”
病房内响起一道急雷,直努向吊著腿的病人。
楚天默沉敛的脸孔找不到一丝玩笑,双手交叉叠在胸前,用不若往常的深沉目光直视著兄长,目光中有著不谅解、指责、怨念和淡愁。
“天默,你不能公报私仇,我知道你也喜欢妮儿,可是妮儿现在是我的女人、你未来的大嫂。”
三双眼睛同时一挑,似乎在质疑他末尾那句话。
楚天狂不禁问:“你们干么一副无法苟同的死模样?我娶我爱的女人有什么不对?”这三个太瞧不起人。
当然没什么不对,错的是人家不嫁呀!
“你想娶小妮,不知她点头了没?”恶人公寓的女人不好意。白亦扬早已领受过。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请恕小弟耳拙,我好像没听到她说爱你。”因妒成嫉,楚天默不想他情路太好过。
自己得不到虽不致狂性大发毁了他,至少让他情路颠簸些,走起路来扎脚难行。
这是一种理性的报复。
咦?一旁的蓝中妮已经听不下去了,“喂!把口水收起来,父母生的美貌非我所能控制!我建议你们写信去我老家控诉。”
喝!想抱她下水,门儿都没有。她凉凉地研究石膏成份,不理会三个男人刺探的目光。
“小姐,你看过用墙壁涂成的脸皮吗?浴室内有一面相当诚实的镜子,永保光洁。”白亦扬好笑的提醒。
人有自信是项美德,过度膨胀就是自恋。
“白三哥,你还想看见明天的日出吧?”她实非恐吓,而是分析台湾犯罪率的激增。
白亦杨悻悻然地撒嘴,堂堂医界精英竟受制于小小女子,传出去真是有损名声。
楚天狂在心中幸灾乐祸,活该,自掘坟墓。“妮儿,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我们恩爱,你就说句话断他们的念。”
日拥她谈情,夜搂她说爱,情情爱爱烧了九天十八地——九重天、十八地狱——几乎可以说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字字句句皆由他口中出,她至今仍未吐半句爱语,只曾说过喜欢他。
一句“我爱你”虽然平常可闻,但象徵一份心意,楚天狂表面故作洒脱,心里却闷得很,他比任何人更想确定她的心,而不是自己在唱独脚戏。
天王巨星又如何?一遇到爱情,照样矮化成平凡男人,渴望爱的安定。
“断你的头啦!你妈说得那么难听,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免得沾了我的俗气。”蓝中妮心中仍有气,哼!他家的地有她家多吗?
不是她夸口,死鸟飞不过的土地都是她家的,在以前,蓝家是所谓的大地主,三七五减租后才慢慢释出几百甲的田地。
现在她家仍是务农,不过大部份农地因都市计画而变更为建地,所以有人说他们是“田侨仔”。
楚天狂柔情地揉揉她乌亮的发,“不要装出一副受侮辱的样子,我知道你才不把我妈的话当一回事呢!”
别人或许会羞愤难堪,有恶人之称的她,定将其当成荼余饭后的点心,可有可无、冷热不忌。
“我是真的感到受侮辱,你妈的段数那么低,和她较技会降低我的格调。”她还没出招呢。
他为之失笑。“是,你说得极对,我妈是有点不自量力,取纸灭火。”
他就是爱她的自大、狂妄,无所畏惧的清澈明眸,时时刻刻闪著战士般的精神备战,让他在担心之余不免有一丝骄傲。
因为这是他的女人。
“不要给我嘻皮笑脸,轻浮得教人倒胃。”太顺从的男人会让女人没有成就感。
这回换白亦扬幸灾乐祸,“哟!听到没有大明星?你很倒胃口哦!”还好他的歌迷不在场。
楚天狂狠狠一瞪,“闭嘴!蒙古大夫。”
楚天默实在看不下去,他们当这里是交谊厅还是会客室?一点也不尊重病房的主人,他气的地想用上了石膏的脚砸人。
“咳!各位,你们大概忘了主题。”
经他一提醒,大家拉回偏离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