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挤来挤去,自己也烦了,便回过身来,叹了口气:“坏人,不许做坏事啊!”
龙大海苦笑不已。这样的女孩子单身出行,一旦碰上别有用心的人,绝对是要被人拐走卖到山区的。
火车上的旅程是寂寞的,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人群,带走的是寂寞,上来的是落寞。人们互相间以淡漠来注视,以冷漠来交往。
这样的气氛让女孩很不适应。看了看身边的人,好像只有龙大海可以和她说上话,就问龙大海:“你在海滨市哪个单位上班?公路的还是城建的?”龙大海说:“城建的。你呢?”女孩很骄傲地说:“公安局的。”
龙大海听了,眼睛险些鼓出来:“就你?”女孩不乐意了:“怎么?不信?”龙大海摇摇头,说:“就是真的,也不过一干内务的。要你去抓坏人,别人还得救你去。”女孩眼睛一瞪,颇有几分威严:“不信?咱练练?”看向龙大海的体型,女孩迅即改口:“算啦,我肚里能撑船,不和你一般见识。”
一路无事。两人挤在一块,耳鬓厮磨的,倒和情侣差不多。几次斗嘴下来,彼此都比较熟悉了。
女孩名叫李秋雨,也是黑龙江人,老家在哈尔滨。因为亲戚的关系,从公安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海滨市公安局工作。
或许是龙大海憨厚的面容起了作用,李秋雨随着火车的晃动,在后半夜的时候靠着龙大海睡着了。
龙大海感觉李秋雨平稳的呼吸,苦笑不已。这样的姑娘实在不适合在公安战线工作。要是换个人,把她拐走了卖到偏远山区,给光棍们当媳妇,岂不是丢尽了公安系统的脸。
借着昏暗的灯光,龙大海仔细打量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李秋雨身材修长,脸型清秀,很耐看,气质非常高雅。除了个子,怎么看都不像北方人。
感觉出胸前紧贴的柔软,龙大海苦笑一声,这算不算性骚扰啊!算的话到底是谁骚扰谁啊。在海滨市有贺心如需要自己当保姆。本以为春节回家能消停消停,不想路上又捡了一个小猫。时也命也。
龙大海身体再强壮,站了一宿也有些吃不消了。天遂人愿。在他直打瞌睡的时候,火车停站了。那位占座的年轻妈妈要下车了,将座位让给了龙大海。那位警察姑娘睁开眼,只茫然地问了一句:“哈尔滨到了?”得到否定回答后,立刻重新闭目会周公去了。
实在太乏了,龙大海坐到座位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李秋雨抱在怀里,自己也呼呼睡了起来。迷糊中,仿佛觉得手握住了一处柔软所在,睡得就更加香甜了。
等龙大海睁开眼睛,怀里早就没人了。再看看四周,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他这一觉睡得连哈尔滨过了都不知道。
成绩惨淡,十一更新也有气无力。
第八章春节衣锦还乡——感慨 伍
李秋雨真不地道,找个人肉坐垫靠了一晚上,竟然连招呼没打一声就走了。
龙大海嘀咕着,把手伸进兜里,准备看兜里的零花钱丢没丢。
一摸兜,发现里面多了张纸条。拿起一看,几行娟秀的小字出现在眼前:“流氓!你好大胆子,敢搂着本姑娘睡了一宿,还胡乱摸本姑娘,手往哪里放呢?看在你给本姑娘当了一宿床垫的份上,我大度地原谅你了。不过,回海滨市的时候,要请本姑娘吃饭赔罪。要敢不去的话,当心后果。我可知道你的单位。”最后面留了两行数字。一个是电话号码,一个是传呼号码。
龙大海收起纸条,心说:找你干嘛?听你唠叨啊。再说了,你又是警察,谁敢和你发生些什么感情纠葛。
下了火车,又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龙大海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那笼罩在白雪之中的小山村。
村里的几个小崽子正四处疯跑,互相投掷着雪球。看见龙大海回来了,孩子们立刻围了上来,大喊:“龙二鬼回来啦!龙二鬼回来啦!快来要好吃的。”纷纷伸手讨要好处。
这是村里的风俗。凡是从外面回来的人,都要给孩子准备礼物。
龙大海知道这个风俗。所以这些孩子每人得到了一把糖果,满足地走了。
看着远处孤零零的三间破旧土房,龙大海眼睛有些湿润。
这里,有太多难忘的记忆藏在心中,有太多不堪回首的东西在心底最深处掩埋。
听到动静,大黄狗在疯狂嚎叫几声后,便摇头摆尾,跑来跑去,不住撒欢,欢迎小主人的回归。
听见狗叫声,龙妈妈探头出来查看,当时就惊呆了。
眼前这个青年真是自己的儿子吗?一身黑色西服,外面一件名贵的貂皮大衣,高高的马靴,几个看起来很贵重的皮包。
看了妈妈的表情,龙大海不由苦笑。这套行头是贺心如为他准备的。貂皮大衣也是从贺向前经营的商场里拿的。没想到倒把妈妈吓着了。
“妈,”龙大海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龙妈妈这才反应过来,擦拭了一下眼睛,说:“老二回来了。快进屋。”
进屋放好东西,龙大海随意问:“妈,我爸我哥呢。”
龙妈妈眼角湿润,说:“你哥那死东西,又闯祸了。他把村支书的儿子二狗给打了。他倒好,打完了就跑,留下我和你爸在这里受罪。这不,你爸这是去村支书家说情去了。”
听完妈妈絮絮叨叨的诉说,龙大海知道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