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由暗忿一身功夫,却连两成也没机会发挥出来。
戚长征刀回鞘内,站了起来,伸手对着胸前皮开肉裂的伤口上下的穴道,制止鲜血会像潮水般涌出,脚步坚定地来至水柔晶脸前,俯视着她。
水柔晶倔强地和他对视,冷冷道:“我技不如你,为何不杀死我?”戚长征潇一笑,露出他比别人特别雪白的牙齿,道:“以你的功夫,在这形势下足够杀死我有馀,只是失于不够我狠。告诉我,为何棍到了我的胸前窒了一窒?”水柔晶闭上眼睛,来个不瞅不理。
戚长征丝毫不管满襟鲜血,仰天长笑道:“不是爱上了我戚长征吧?”水柔晶猛地睁开美眸,狠声道:“见你的大头鬼!”戚长征奇道:“大头鬼没有,秃头鬼可有一个,不过刚走了。”
水柔晶气得双眼通红,叫道:“杀了我吧:否则我必将你碎万段。”
戚长征冷冷道:“对不起,我戚长征除非别无选择,否则绝不会杀死女人,连在她们美丽的身体留下一条刀痕也不想,所以只点中你的穴道。“转身便去。水柔晶一愕道:“你去那里?”话出口,才发觉自己问得多么傻气。
戚长征停了下来,背着她道:“戚长征要到那里去使到那里去,半柱香后你的穴道自解,到时你大可召来同党,以你们超卓的追踪法,再跟上来,看看我戚长征是否会有半点惧怕。”
话完。
大步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水柔晶俏目掠过迷惘的神色。
柳摇枝望向南婆,道:“南婆想知道关于风行烈那一方面的事.”南婆道:“例如有关他现在的行踪,为何要到双修府去,是怎的身材相貌和年纪等等。”
谷倩莲知道南婆对他们“兄妹”动了疑心,这样问下去,必会揭开他们的真面目,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刚要往后窜出,一只手搭了过来,原来是那刁夫人,关怀地道:“小青姑娘,你的脸色真是愈来愈难看了。”
谷倩莲含糊应了一声,这刁夫人看来漫无机心,只懂溺爱子女但这只搭在她肩井穴的手,只要一吐劲,包保她什么地方也去不成,也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有意。
刁项先望了谷倩达一眼,沈声向柳摇枝问道:“厉若海死后,他的丈二红枪到了那里去?”谷倩莲心叫完了,现在连刁项也动了疑心,只要他去看清楚风行烈革囊内那家伙,便可知道是货真价实的丈二红枪,这时不禁暗恨风行烈死也不肯放弃那害人的鬼东西。
柳摇枝舒服地挨着椅背,喝了一口热茶,悠悠道:“厉若海与魔师决斗后,策马逃出了一段路后方伤发身死,魔师素来最敬重自己的敌手,所以没有动他的身和武器。”
谷倩莲大惑愕然,柳摇枝这话无一字不真,即使日后破人查到事实,也不能指他说谎。只是却将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丈二红枪已落到了风行烈手上这节略去,使人错觉丈二红枪变成陪葬之物。
他为何要为她遮瞒。
不过柳摇枝连眼尾也不扫她一下,使她无从猜估他的心意,难道真是天助我也,柳摇枝给鬼拍他的后枕,教他说得如此胡里胡涂?南婆道:“那风行烈为何又要到双修府去?”柳摇枝淡淡道:“此子已得厉若海真传,尊信门的卜门主率众围捕他,仍给他施狡计全身逃去。根据我们的情报,他最近出现的几个地点,每次现身,都更接近了点双修府。以他师傅厉君海和双修府的关系,他往双修府的可能性将是最大,至于他要到那里去的原因,我们还末弄清楚。”
谷倩莲至此再无疑问,知道柳摇枝在为她说谎,但他为何要那样做?刁夫人的手离开了谷倩运的肩头,柔声道:“小青姑娘,你还是回房休息吧!”谷倩运求之不得,站了起来。
那知柳摇枝亦长身而起,抱拳道:“救治令郎事不容迟,待会我为辟情小儿疗伤时,无论发出什么声响,亦不须理会,否则恐会前功尽废。”
众人纷纷起立,刁夫人向刁项道:“难得柳先生如此高义隆情,我们两人必须为柳先生护法了。”
柳摇枝立道:“万万不可,你们最好离得静室愈远愈好,我疗功时必须施出精神大法,内窥辟情小兄体内状况,若在近处有人,会对我产生影响。”
众人无不震动,这般看来,柳摇枝确是身怀技,使人对他信心大增。
柳摇枝哈哈一笑,往外走去,道:“明天我保还你们一个生龙活虎的好汉子”谷倩莲这时才可移动脚步,出得门时,柳摇枝已在众人簇拥下往尾舱走去。谷倩莲待要摸回去找风行烈,却给刁夫人一把拉住道:“让令兄好好休息一会吧:我嘱人收拾好个房间给你,幸好当日我嘱他们建造这船时,加重了材料,又加了体积,你也不知道刁项他样样都好,就是吝啬了点。来:我带你去。”
谷倩莲心中叫苦连天,还要装着笑脸,随刁夫人去了。
韩柏愕然道:“何旗扬?”秦梦瑶点头道:“正是何旗扬。”
韩柏禁不住抓了一下头,心想何旗扬这种做人走狗的角色,有什么值得她秦大小姐监视的价值?秦梦瑶似看穿了他的心事,淡淡道:“试想一下,假设你是何旗扬,在当时的情况下,会否给马峻声三言两语,便说服了你为他不顾一切,将性命财产名誉地位都押了下去,帮手陷害别人?”韩柏一呆,好一会才道:“马峻声可能许给了他很大的甜头。”刚好这时窗门打开的声音传来,韩柏看过去,恰见到何旗扬推开窗户,探头出来,吸了口新鲜空气。
秦梦瑶道:“一般的甜头,不外是权力和金钱。说到权力,何旗扬虽是武功低微,但他身为七省总捕头,算得权高势重,江湖黑白两道无不要给他几分脸子。若说是金钱,他这类中层地方官员,通上疏下,最易揩钱,只看这华宅,便知他油水甚丰,马峻声可以用钱打动他吗?”韩柏摇头道:“当然不能,但总有些东西是何旗扬想要而又不能得到的吧!”秦梦瑶道:“或者是渴望得到的武功笈,又或是心仪的美女!”韩相大点其头,道:“对:对:看来是后者居多,以我来说,若有人将你……噢:不:我……”
秦梦瑶气得几乎想一肘打在他胸口,这小子想说的自然是“若有人肯将你秦梦瑶送给我,我便什么事情也肯做了。”
韩柏见她脸色不善,忙改口道:“我想说的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除非马峻声袋里备有一大迭美女的画像,否则是很难作出这样承诺的,所以应是许以武功秘籍的机会较大,毕竟马峻声是他的师叔啊。”
秦梦瑶瞅了他一眼,知道这人最懂得寸进尺,所以切不能给他半点颜色,冷冷道:“你当何旗扬是二岁小孩子吗?想成为个高手,靠的是先天的资质智能和后天的努力刻苦,像你那种奇遇乃古今末之曾有的,否则有谁可一夜间成为一高手;何旗扬会为一个渺茫的希望将身家性命全押进去吗?他生活写意,我跟了他多天,只见他练过一次功,看来对武功也不是那么热心。”
韩柏搔头道:“那么马峻声究竟答应了给他什么甜头呢?”秦梦瑶绷着脸道:“可能是少林寺的什么经又或什么诀。”对着韩柏,她说的话不自觉地也“不正经”起来。
韩柏为之目定口呆,刚刚秦梦瑶还否定了这可能性,现在却作出了一个如此的结论,这算是那一门子的道理?秦梦瑶适才还决定不要对韩柏和颜悦色,但当这时他傻相一现,仍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只好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韩柏见她回复欢容,心中大喜,暗忖自己定是非常惹笑,否则为何花解语和她与自己在一起时都这么开怀。假设将来没有事做,倒可以考虑到戏班子里做个真正的丑角,必定大有前途。
秦梦瑶奇道:“你平时没有问题也要找问题来问,为何现在有了个真正的问题,却又不问了?”韩相见她主动“撩”自己说话,喜上心头,早忘记了刚才的问题,问道:“我的模样是否很惹人发笑?”秦梦瑶早习惯了他的胡言疯语,心想自己怎样也要和他胡混到天明,好“押”他往韩府,与马峻声当面对质,剩下何旗扬那边又没有动静,他要胡说八道,自己也难得有这样稀松的心情,便和他胡扯一番算了,微笑道:“你的样子只有骇人,怎会惹笑,惹笑的是你模仿猴子的动作。”
韩柏压下要抓头的动作,哑然失笑道:“可能我前世是猴子也说不定,但梦瑶姑娘你前世定是仙女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