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突然觉得一阵安心,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存在的安心,薪的脸上荡漾起了稚气的笑。
但是男人猛的一回头,与薪酷似的却带着戾气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他猛的一甩手,薪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地上,然后两个人影就像鬼魅一般消失在了薪的眼前。
雾气越来越浓,渐渐地周围开始变成了黑色,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薪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他蜷缩着身体,浑身发抖。
好冷……好冷……
救我……谁来救我……谁都好……救救我……
就在薪觉得自己要被这黑暗吞噬殆尽的时候,一阵暖意从身后传来,像一副温暖的身躯怀抱着他一般,薪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了。
惺忪中,眼前有一阵氤氲,但是很明亮,感觉得到有很明亮的光芒刺入瞳孔。意识渐渐恢复,薪终于发现自己仍躺在寝宫的龙床上,原来只是一场梦,幸好只是一场梦。
要是真的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薪的眼中滑过不肯展示给任何人的哀伤,淡淡的,却深藏着绝望。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了身后的把自己从梦中拯救出来的温暖,微微回头,就看到李隆基正将自己紧紧地抱在怀中,温柔着双眼看着惊愕的自己。
李隆基将脸埋在薪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白色长发中,湿热的鼻息弄得薪颈后发痒,沉默了片刻,身后的男人才用那极富磁性的低沉的声音轻轻说道:
“朕回来了,所以,你就安心的睡吧。”
窒息一般的暖意从薪的心底猛的涌向全身,鼻尖竟然微微发酸,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李隆基啊,你真的是一个恶魔。这场游戏,我输得彻彻底底。
这一话写好了~说实话这一话最让我纠结的不是司贺这一对……而是鸫人……因为在长安里鸫人戏份太少,所以对他的官职不是介绍的很明确,从司马说他是刑部的老总来看,似乎鸫人是刑部尚书,但是唐朝刑部是不设监狱的,审问犯人、定罪的工作是交给大理寺来处理的……所以……人家就按原著走……暂定鸫人是刑部尚书,有违史实的地方考据党就不要追究了……【扶额】
回复784楼2010…06…25 15:51举报 |
紫乃寒冰
弱水三千8
三十九
司马承祯提着一壶酒,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冷冽的肃杀之气萦绕在他的周围。鸫人一手托腮,一手将随手抓到的飞蛾举到烛火边,一阵噼啪声和烧焦的臭味同时刺激着人的感官,司马承祯皱了皱眉头,在桌案前站定。鸫人斜过眼睛,眯了眯,咧起一个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寒暄道:“真是稀客啊,司马大人。”
“没工夫和你废话,我要见他。”司马承祯盯着他的双眼,命令似的说。
鸫人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冲他嘻嘻一笑:“这可为难我了,你也知道,谋反可是重罪。”
“你是刑部尚书,说这种话是在敷衍我吗?”司马承祯眉脚一挑,冷冷的问。
鸫人无奈的摇摇头,一副妥协了的样子,伸手一掏,然后只听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一串铜制的钥匙就被甩在了桌子上。“皇上本来是很看重他的,但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都已经是被去势了的人,还这样六根不净。”说着瞟了一眼司马承祯,对方的阴沉的就像这屋里的阴暗,他转了转眼珠,又继续道,“只能说他找到了个好靠山,那个人现在还在得宠,我们也不好太为难。更何况皇上自己都不想深究此事,明明是足够凌迟的重罪,最后也落个斩首便可,我们自然也就能偷闲就偷闲了。”鸫人说着阴沉沉的笑了笑。
司马承祯狐狸眼一眯,死死地盯着鸫人,“那个人?你们怎么知道的?”司马承祯有些惊讶,为什么鸫人会知道贺兰和薪之间的关系。
鸫人摆摆手,笑道:“司马大人别激动嘛,这些事是从八重将军那里接手的时候听说的,后来贺兰也承认了他和那个人熟稔。”
司马皱了皱眉,但是表现出暂时相信了他的话。
“你还是快去看看他吧,”鸫人用下巴指了指桌案上的钥匙,阴阳怪气的说,“去送他最后一程。”
司马承祯怔了怔,握着酒壶的手使劲攥了一下,一把抄起钥匙就要走,鸫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你应该庆幸,他还有人样,不过可别心疼,我们做的也都是例行公事。”
司马承祯回头看了他一眼,厌恶的甩下一句话,就匆匆的离开了。
“你现在的表情,真让人觉得恶心!”
行走在阴暗的刑牢之间,司马承祯脸上的阴云愈加的浓烈。四处弥漫着难闻的气息,流血的伤口,溃烂的伤口,腐坏的伤口,呻吟都无法呻吟的闷哼,嚎啕都无法嚎啕的低泣,崩溃都无法崩溃的呆滞。司马承祯脚踩在牢房间的过道上,因为阴暗潮湿,也许还混杂着不知多少年积攒下来的血液,粘粘的,令人作呕。
终于找到了贺兰所在的牢房,站在门外向里面一瞥,司马承祯就已经倒吸了一口气。确实如鸫人所说的,尚有人样,但是人如果以这种模样生存,是不是与死无异呢。几乎是半裸的白皙的身体已经血迹斑斑,完全看不出来究竟是哪里的伤口,最让自己心痛的还是刺穿两边锁骨的铁钩,延长出去的链子钉在了墙上,同样一动就会哗啦啦响的还有手铐和脚镣。这个样子做,完全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跑,只要锁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