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要怀疑!若若就是那块墨,还是顶极的松花墨——又稠又黑又浓得让人恐惧。
至于放任贺耕尉让她污染没问题吗?安啦!反正他也没清澈到哪里去,就让他们两池污水去水乳交融吧!
剩下两个人,若若无聊地挪挪身子,站起身说:“不陪你了,我要去找工作,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上班。”
“你还是决定到舞厅上班?”
他的脸已经显现一股杀气了,可惜若若的神经线太粗,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她,看不出他有哪里不同。
“试试看!我在来的路上想过好多,巧巧一向听我的话,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说不定真的会去跳钢管秀。而且我去上班也是好事,一方面可以在短期内赚足买房子的钱,一方面可以找巧巧下落,说不定还真的让我找到,这样子我心里的愧疚感,会减轻一些。”她—边说一边往外走。
“等等,你不是还有家教吗?怎能去舞厅上班?”这不干他的事,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管。
“我被辞掉了。”她沮丧地说。
“那……你到我公司来上班。”
他仓促间所下的决定,让两人同时吓一跳。
看见她眼里的犹豫,他补了一句:“一个月五万块!你没有课的时间,我全包了。”
“真的?五万块?”几时起她转走好运了?有空去买张刮刮乐,看能否刮中两佰万。
“真的!做不做?一句话!”他逼她立刻下决定。
“做、做、当然做!”她头点得都快肌肉扭伤了。
耕尉把自己的名片交到她手亡。“明天我在办公室等你。”
“可是……我还要找巧巧……”刚答应完,她又想反悔了。
“我会找人到舞厅去帮你探听。那……你明天到不到公司?”
最后一丝犹豫在他允诺时去除。若若顿时心情大好,她轻快地跃身。
“一定到!贺老板你真好心,用了我,我一定会让你觉得,我是物廉价美、物超所值的特级员工。”用最快速度改了对他的称呼,若若拿起包包往外冲。
“你去哪里?”他对若若的背影大喊。
“去跟泡沫红茶店的老板结算这几天的薪水!”她挥挥手,没再多看他一眼。
耕尉无奈地摇摇头,看著她的背影,他轻松地笑开了。
明天……他很期待。
第四章
若若上班不到两个星期,耕尉就发现,若若的确像她门中所讲的“物超所值”。
她的工作能力好得惊人,再多的工作量她都能悉数吸收,她永远在他开口之前,把他要的东西递到他面前,那种感觉是不是叫做顺手?
慢慢地,他喜欢在开会的时候带著她,因为,她能做出最有条理、最简洁,也最清楚的会议报告。
慢慢地,他喜欢在应酬上带著她,因为她总能牢牢记住每个看过的老板、他们和“鼎鹏”的合作关系、他们的小道价息,并圆滑地游走在他们之间,寻出对方最喜欢的话题。
慢慢地,他习惯喝她泡的咖啡、习惯她俐落地报告一天的行程、习惯她打发他那堆女朋友的方式。
而这一大堆的“慢慢地”,也不过是短短的两个星期。
他发觉她很拚命,一件可以花十个小时完成的东西,她绝不多拖过半分钟,这种“拖延”的行为,看在她眼里,就是种罪无可赦的严重浪费。
她的斤斤计较性格用在工作上,简直是无懈可击的完美。要不是她还要上课,他早就把原先的秘书给撤换掉了。
唯一,他对她有微辞的地方就是她的穿著。给了她置装费,她硬要扣下百分之七十收进囊袋中。
她的说法是——明知道它会打三折,为什么要在它不打折的时候去买?那是一种愚蠢而败家的作法。
因此在春天已至、春阳高照的四月天,经常看她穿著三折冬装,在办公室里晃来晃去,偶尔还欲盖弥彰地说——我最怕冷了,冷气开那么强,我很容易感冒的——完全不顾她的人中和鼻头冒山的点点咸水,早已戳破她的谎言。
弄到后来,耕尉不得不打电话,让服饰店直接把衣服送到若若面前,免得她三不五时破坏公司门面。
坐在汽车内,贺耕尉闭眼休息,脑海里浮出她忙碌专注的身影,他又想笑了。
昨天下午若若有课,她赶著在上课前,把他下午要用的企画报告书弄好,因为便利用午休时间,一面对著电脑工作、一面吃著钢杯里的泡面。
碰巧,他从外面回来,那条见不得她自虐的别扭神经,促使他端起她的面,倒入垃圾桶里。
当她再次用筷子捞面条,捞半天才发现杯子早已空了时,竟生气地对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