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大禹和辛巴几个天色微黑时才从船厂赶到山谷,与孔喜等人一起吃了饭,喜爱谷中的青石铺得平整,互相切磋武艺,玩了个浑身大汗,因为没有妈妈在旁边看着,辛巴和诚儿就起意去海里洗澡,大禹和涛儿见天色漆黑,一丈外根本看不清什么,难得也起了玩心,一起换了条齐膝盖的大短裤,光着膀子,跑去海滩玩水。
幸儿也想跟着去,但是奈何自己是女孩子,需要避讳太多,怎么也不能如哥哥们那般疯闹,嘟着小嘴羡慕半晌,就回木屋睡觉了。
兄弟四个打了水仗,比赛游泳,玩累了躺在栈桥上吹着凉爽的海风,说起小时候的趣事,以后的理想,很是热闹,直到夜已过半还没有睡意。
大禹想着明日还要去铺子查账,就当先爬了起来,催促两个惫懒的弟弟,“回去睡吧,等以后搬过来住,你们就是日日睡在这里,妈妈也不会管的。”
涛儿也说,“走吧,明早还要起来练武。”
辛巴不情愿的爬起来,刚要说话,却见远处有一片黑影晃动,偶尔还会有极微弱的灯光晃过,就叫道,“哥,你们看,那是不是船队?”
几人循声望去,仔细分辨半晌,果然是四五大货船正破浪而来,而且是径直奔着他们这个栈桥,好似要从这里登陆一般。
诚儿嚷道,“这是谁家的船队,怎么晚上登岸,这栈桥咱们还没用呢,他们倒是要先沾光了。”
大禹皱了眉头,扯过辛巴和诚儿,说道,“事情好像有古怪,咱们先回去穿好衣服,再过来打探。”
两个小子最是胆大,听得哥哥这般说,不但不怕,反倒满脸都是兴奋之色,几个纵跳跑下栈桥,回谷去穿衣,拿刀剑,大禹和涛儿也随后跟了上去。
孔喜等人很是忠心懂规矩,小主子们没回来,他们也没有睡,此时一见他们跑回来就笑道,“少爷们要睡了?”
大禹一边舀了水迅速冲洗身上,一边说道,“恐怕不行,孔叔,有船队晚上在咱家的栈桥登陆,我看有些古怪,我们打算去探一探。”
孔喜立刻站了起来,一手握了腰侧的长刀,说道,“少爷们先等一等,我们几个先去看看。”
大禹点头,“隐着点身形,先别让人发现了。”
孔喜应着,就带了陆云几人出了谷,片刻不到,大禹几人刚换好衣服出来,陈方就跑了回来,狠喘了几口气,“大少爷那些人是倭人,而且都拿着刀剑,恐怕来者不善,孔队长在那里盯着呢,要我回来问个对策。”
大禹和涛儿对视一眼,都有些心惊,“难道他们为了抢咱们家一把刀,如此兴师动众,还请了帮手来?”
“不会,”涛儿摇头,“绝对不会,一定是还有别的图谋。”
辛巴和诚儿不耐烦的拍拍长剑,“咱们这么猜也猜不出什么,不如去抓个倭人回来问问”
大禹瞪了他一眼,“抓回来也没用,你懂他们的土语啊。”
辛巴还要再辩解,陆方又跑了回来,“大少爷,那些倭人放了一只孔明灯,然后就奔着东门跑去了。”
“东门”大禹和涛儿齐齐惊叫出声,“难道他们要攻城作乱城里还有二百倭人呢”
辛巴也急了,“妈妈和小姨他们还在里面呢”
“辛巴你的令牌带了吗?”
“带了”辛巴扯出挂在脖子上的赤金令牌,“早晨出来的时候忘摘了”
大禹沉吟片刻,“妈妈和爹爹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事,但是这些倭人如果攻破了城,肯定要死很多人,咱们回来的路上不是有座水军营房吗,你和诚儿拿着令牌去搬兵,不管是在海上截断倭人的退路也好,还是派兵支援城门都好,要快我和涛兄带人先去各个城门示警,记得最后在咱们家里汇合,千万注意安全”
辛巴和诚儿也知这事情紧急,大声应了骑马就跑出了谷,大禹和涛儿留了陈方和陆云下来,叮嘱他们带着幸儿去山上藏好,就汇合了孔喜两人分别骑马去各城门示警。
白露城地处海边,离着南疆隔了三城之远,就算几年前有几场小战乱,对这里也毫无影响,所以,多年四座城门就如同虚设一般,兵卒们也懒散混日子,每月领上一两饷银,偶尔在进出城的商队那里盘剥些零碎银子,大伙就凑在一处喝两杯小酒乐呵乐呵。
今日正巧几个倭人赶在关城门时从码头回来,兵卒们知道他们把府尹大人打点好了,平日里行事很是霸道,于是不敢慢待,讨好的多留了半刻钟,直到他们的马车慢悠悠走进来才关了城门。
那些倭人好似很欢喜,从车上搬了四坛子好酒送与他们,惹得值守的兵卒们差点欢呼出声。
天色刚一黑下来,城门紧闭,兵卒们就聚在城下的营房里,就着买来的小菜,美滋滋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