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高骛远可不好。”虹翔嗤之以鼻:“无视现实!英雄,你倒说说我说得对不对?”
郭英雄苦笑了一下,说:“我们都只是具体战术落实层面上的人,战略角度上怎能与上将等人相比?还是那句话,我们只做自己应该做的,至于是非成败,留给老天决定吧。而且上将那么有决心和信心,我们应该相信他、一如既往地支持他才对。”
“英雄啊,你的立场还真是坚定。”虹翔转身往联络艇走,忽然又停住了脚步,问:“你看过《三国志》没有?”
郭英雄迟疑了一下,说:“那个没看过,实在是太古的史书了,只是断断续续听过广播剧的《三国演义》。”
“对对,就是那个,我在日本时看过一点,那地方叫《三国志》来着。”虹翔连连点头,说:“当时没用心看,后来认识了黄二。他竭力推荐后,我才看了好几遍。一直想看出他究竟象三国里地哪个人,刘备?曹操?都不太象。但是,我倒看到了一个与奥维马斯阁下非常相似的雄主呢。”
郭英雄立即知道他接下来没好话了,只得苦笑着看着他。虹翔说:“谋大事犹豫不决,吝惜身体;争小利争得头破血流——他就是袁绍型的人物。比起他来,我倒更看好认真勤恳、坚忍不拔的你呢,英雄!”
郭英雄面如土色,连连摇手道:“你说什么疯话!”虹翔哈哈大笑,走进了联络艇,转身说:“今日评论英雄,可惜无酒。希望来日我们能在尼普尔海姆上再次相聚,找个风景极好的去处,把酒言欢,再论天下英雄,如何?”
“就这么说定了。”郭英雄微笑道。
第十二卷 第04章 南京初夏之夜
七○年在不知不觉中到达了。也许是为了粉饰太平,也许是为了在貌似和平的年代尽情享受最后一点平安,庆祝七十年代到来的活动举行得额外隆盛。之后的春节、情人节,莫不是皆大欢喜,举天同庆。
如果局面一直这样平静下区,大家过完了妇女节劳动节重阳节和儿童节,再高昂的享乐情绪也会腻味了,不会延续到向全世界推广七夕节的那天。可一直与上将保持着书信联系的我总在第一时间掌握到前线的动态,我预感到这几个节日将是大家最后的穷折腾了。
从南京回来后,我就一直忙于与华嵩等人策划扩张计划,不停地建立各种各样的微积分方程计算这种投资在多长时间内可以收回成本,多久之后可以取得最大效益,这种时间差又与当前的局势是否成相辅相成的作用……虽然被人讥笑为“管家婆部长”,但我的高等数学水平在这之后突飞猛进,乃是不争的事实。
A集团第十四战的战报送来时,华嵩终于告诉我,可以停止了。大战眼看就要开始,此时再投入资源在扩张上反而会造成不利影响了。与此同时,共工号要塞基本完工。虽然内装还一点都没进行,但从小过惯了苦日子的咱并不太讲究这个。
问题是这个要塞移动的速度比现代级都慢得多,最乐观的估计,抵达尼普尔森也需要二十个月以上。收到了虹翔在亡魂公路会战后的信后,了解到那里逐渐开始不妙的形势,这种迟缓的支援速度显得更加不可忍受了。
但没有别的办法,我能做的只有立即动员部队,做了一系列人事调动:
司徒江海升上校,任雷隆多民兵舰队“雷”舰队司令,带队支援远征军;
辛巴提升少将,任雷隆多陆军第一军军长,带队支援远征军;
内藤寒子升少将军衔。任雷隆多总督,负责雷隆多事务;
提都斯任阿尔法行星正式总督。兼任南京办事处主任,分管与南京协调事务;
巴斯克冰升上校军衔,任南京办事处武官(正军级);
这种任命绝对非法,因为我目前的最高身份也只是GDI全球联合会最高事务委员会的委员,连常委都不是。即使是常委,没有宇宙舰队的正职身份,也无权提拔将级以上将领且不与旁人商量便任命正军级官员,只是此时已经没人计较这个了。
奥维马斯阁下不在。宇宙舰队这边就是我说了算——自作主张派遣了补充舰队之后,我与亚当斯也许从来就不曾产生过地感情可谓彻底破裂了。宇宙舰队稍微能干点活的人全给我征到了三星,在亚当斯设置了太空办事处,等于把宇宙舰队司令部连锅端了过来。总司令地位置和办公室虽然给亚当斯留着,门上却上着大锁,以避免被人看到里面空荡荡的情景。
总之,我撇开地面上的家伙一个人干了。被亚当斯操纵的美洲舆论大肆抨击我为“狼子野心已表露无遗的恶棍军阀”。但他们也仅仅能叫喊两句罢了。雷隆多事实上控制着三星、月球和主星四大分部之一的南京,巴斯克冰已经领了雷隆多驻南京首席武官的衔,带着一个重型机械化师的“卫队”到那里驻扎。无论是欧洲或日本,都不会有跳上台面与亚当斯勾结,对我或南京作出什么实质性举动地勇气。
这些人事任命工作还不是想搞就立即搞得完,事先得开会讨论、下去考核等等。虽然形式主义了些。却不得不做。好在即将跟我出征的辛巴和司徒江海的表现都非常令人满意,尤其是辛巴,他居然从南京回来后便开始沽名钓誉,不再经营娱乐场所,闲暇时间就独自看起哲学书籍来,让人大掉眼镜。他的爱好突然发生了转移。可练兵的手艺没有下降,那就只是他自己的事,也不算是坏事。
几项工作做完,七○年已过去了接近一半。虽然平民百姓们还竭力想表现得快乐和放纵,试图再好好地过一个儿童节,但形势已经不等人了。
七○年五月十九日,我不顾提都斯等人的反对,以视察南京重建工作为名。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南京。此行不仅是观光那么简单,还要从那里接受一批舰艇物资,并把刚组建地两个师划到巴斯克冰的“办事处卫队”名下。这种要求委实过分了点,连谭康都对我口出怨言,更不用说他手下的那些向来视我为暴发户的官僚了。但本人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乘坐“建业”号战列舰降临之后,这些悠悠之口立即转而发出高涨的欢迎声浪。果然书生气短,最终还是怕超无赖兼不要命的。
我走出机舱时,被上空毒辣地太阳射得睁不开眼,一边伸手遮挡,一边回头对身边的静唯说:“好久没来了呢,一年了,足足一年了。”
静唯的声音顿时紧张了起来:“你不会又想逛街吧?”
“这次没空,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耸耸肩说:“你急什么,放心不下你的那个摊子吗?算了吧,这次又用不着你们。以辛巴为首的所有陆军将领都对正式使用你们新军持强烈的反对意见,我还从没见他们那样一致过。现在站在你这边地只有个巴斯克冰,他的资历还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