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美国人民与国家的安全完全是一致的,他们有权知道 在原子能领域中的一切进展,这正是我公布下述信息的理由。
我们有证据表明,在最近几周内,苏联进行了一次原子弹爆 炸??
尽管这份声明中也说,“其他国家的这种新武力”的最终发展,“是意 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这个消息却比大多数预测提前了 3 至 5 年,这个现
实的出现仍是一个巨大的冲击。美国对原子弹 4 年的垄断结束了。虽然在这 个国家中没有出现惊慌,但冷战的紧张形势和担心却大大地加剧了。如今,
世界已不同于从前了。
一个星期后,10 月 1 日,在北京,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拥有 5 亿多人 口、占人类 1/5 的世界上最大的共产党国家,正式建立了。
不久后,1949 年 10 月,在原子能委员会的办公室举行的一系列高度机 密的会议上,对一种热核武器或称氢弹武器的问题进行了讨论——种超级原
子弹或“超级炸弹”——它的摧毁力比投在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要大 10 倍以 上。人们感到,俄国的原子弹已“激烈地”改变了形势。如果俄国人有能力
生产出一颗原子弹,那么,他们现在也就处在了能够进一步生产出毁灭性更 大的武器的地位上。
制造“超级核武器”的最初建议来自原子能委员会的刘易斯?斯特劳斯, 它获得了物理学家爱德华?特勒的强有力的支持。
曾任职于负责第一颗原子弹计划的总统临时委员会的詹姆斯?B?科南特 断然反对。奥本海默也反对。恩里科?费米最初似乎赞成进行,但后来改变
了主意。结果,科学顾问委员会基于技术和道义的理由,表达对这项计划的 反对态度。布莱德雷将军支持它主要是因为它在“心理上的”重要性。显然,
将不得不由总统来作决定。
利连撒尔曾私下决定,他也反对“超级核武器”计划(利连撒尔写道:
“我们一直在说:‘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可走!’我们应该说的是:‘我们还 没有充分地去寻求任何其他的路。’”)。不过,11 月 1 日、星期二早晨,
他会见迪安?艾奇逊,向他解释“这件事情的本质”,以使艾奇逊能“很快 地”与总统处理此事,在他面前,利连撒尔和其他人非常详细地介绍了这个 计划。
艾奇逊听完利连撒尔的解释后评论说,一个多么让人沮丧的世界呵!他 不明白利连撒尔是怎么样和“这令人恐怖的东西”搅在一起的。
在 1949 年 11 月第一天的这晚上,总统独自坐在布莱尔大厦中进晚餐。 贝丝?杜鲁门正如她那个夏天大部分时间一样,仍在独立城看望她的母亲;
玛格丽特则在纽约继续她的歌唱生涯;像往常一样,她们的缺席使他情绪低 落,如果没有工作或他身边的人来充实的话。在这个漫长而难过的夏季里,
他曾数次在家信里陷入了比以往更多的沉思中,描述着各种把他带回到曾生 活过的地方的事情。他曾写信给贝丝说:“我们永远无法说出在我们身上将
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告诉内利和埃塞尔?诺兰说:“在我最疯狂的梦想中, 我也从未想到或希望处于这样一种境况里。”他已“成功地使自己进入了一
种比在这个世界上打开了潘多拉盒子还要麻烦的境地”。
如果他比往常更多地感到了贝丝的缺席,那是因为如今他们在布莱尔大 厦中的共同生活比起在街对面的白宫中的生活来,似乎有了一些改进。这座
楼房本身,即使去年进行了应急的装修,不仅没有什么特别豪华的地方,而 且还显得有点邋遢。它总是嘎吱嘎吱地作响,每当街上的汽车在外面经过时,
它就明显地颤动。它那黑暗的老地窖里充满了老鼠,秘密保安人员全都知道, 他们特别不愿走下地窖,但有时也不得不去。由于华盛顿急救医院正坐落在 F
街的拐角处,救护车的警笛经常一夜数次在总统卧室窗下的街上尖啸而 过。一些秘密保安人员后来说,在所有他们了解的总统中,只有杜鲁门一直 愿意住在这个地方。
不过,由于玛格丽特不再回家,并且没有了白宫宴会的负担,总统和第 一夫人就有了更多的时间独自在一起,坐在房后的小花园中读书、吃午饭或
休息。的确,在他们的结婚生活中,这是第一次他们有了一所属于他们自己
的房子。J?B?韦斯特回忆说:“他们非常谨慎、非常斯文地在布莱尔大厦 中那紧闭的门内消磨了许多时光。”女仆们取笑楼上的那对“情鸟”,韦斯
特后来在描述杜鲁门年代的回忆录中,提供了一个人们都知道的暗示:这两 个非常保密、基本上属于维多利亚时代的人之间的性吸引。
那年初秋的某个时候,当贝丝在独立城和她母亲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返 回华盛顿时,她和总统都“喜气洋洋”,对两人又在一起显然都非常高兴,
以致整个家庭服务班子都感到精神振奋。韦斯特回忆说,每一个人都带着笑 容。
第二天早晨,当韦斯特像往常一样在 9 点钟走进第一夫人的书房去报告 和讨论当天的日程安排时,她用“一种很低、很不自在的声音”告诉他,总
统的古式的床出了点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