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读了潘恩的鉴定书后对他的工作人员说:“看啊,看啊??”他 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会被人判断为错误的。他对商务部长索耶吐露说,
如果最高法院竟也作出反对他的判决的话,他会感到“特别震惊、失望和烦 恼”。
在一次工作人员的早晨例会开过之后,罗杰?塔比在记录中写道总统的 心情十分压抑:
(我)从未看见过他如此沉默和消沉。偶尔他似乎刻意对我们 的俏皮话笑一笑,但笑得极为短暂,他的面部表情多半是严峻的??
当然钢铁工业引起的争吵折磨着他,还有朝鲜的一触即发的形势以 及民主党前途未卜的处境——他已感到精疲力竭了。
杜鲁门告诉记者,他理所当然要服从法院的裁决。他没有要成为一个独 裁者的野心。他只是想使国家继续发展下去。
替美国钢铁公司辩护的律师约翰?w?戴维斯到最高法院出庭为这一反对 总统的案子进行辩解。一头白发的戴维斯在 1924 年时曾经是民主党的总统候
选人,后来败给了卡尔文?柯立芝。戴维斯具有卓著的律师经历,曾在最高 法院为 100 多件案子辩护过。替总统辩护的是司法部副部长珀尔曼,杜鲁门
后来称珀尔曼是一位“杰出的”律师,他能干有力地介绍了政府的这一案子。
6 月 2 日星期一,最高法院以 6 票对 3 票的压倒多数宣判总统的行动违 反了宪法。占多数的一方是雨果?L?布莱克,他发表了官方的意见,其余是
费利克斯、弗兰克福特、罗伯特?H?杰克逊、威廉姆?O?道格拉斯,以及 使杜鲁门极为愤怒的汤姆?克拉克。
法官布莱克镇静而又缓慢地念着判决结果:“怀着对我国宪法制度的忠
诚,我们不能认为武装部队总司令具有为了防止劳工争端停止生产而占有私 人财产这样的至高无上的权力。这是国家立法者的而不是国家军事当局的工 作。”
法官道格拉斯在一份表示赞同的意见书上写道:“今天,一位好心的总 统使用接管权来实现工资的增长并使炼钢炉继续生产。然而明天另外一位总
统也可以使用同样的权力来阻止工资的增长,约束工会会员,像钢铁工业认 为它曾受到这次接管行动的管辖那样暴虐地管辖劳工。”
最高法院院长给予总统强有力的支持,他争辩说总统的行动完全是在宪 法赋于他的职责范围之内的,加入这个少数派的有法官斯坦利?F?里德和谢
尔曼?明顿。文森争辩说,任何有资格呆在总统职位上的人都应该能“自由 地采取至少是对国家的生存来说至关重要的执行立法机关纲领所必需的临时
行动”。“对钢铁公司的占有不是临时性质的,而是从属于国会的批准与否”, 或者“关于钢铁工厂将受人管理还是回归原主的行为”法规,这也是毫无疑 问的。
对于杜鲁门来说,这是一次丢脸的失败,而且是栽在老朋友和伙伴精神 的手里。最高法院是自由开明的。雨果?布莱克曾是一位热情的“新政派人 士”。所有 9
名法官不是杜鲁门任命的就是罗斯福任命的。汤姆?克拉克已 经变成反对他这一点使杜鲁门多年来一直很生气。有一天杜鲁门告诉作家默
尔?米勒说,把这个“来自得克萨斯州的混蛋傻瓜”安排在最高法院是他担 任总统以来所犯的最大错误。虽然这句话像米勒观察到的其他事情那样,比
他的用意或他当时所表明的更加严厉。
作为友谊和良好心愿的一种表示,雨果?布莱克邀请总统和法官们到老 城亚历山德里亚出席他在河对面的漂亮的家中举办的晚会。威廉?O?道格拉
斯回忆说:晚会开始时,杜鲁门虽然很客气,却显得“有些烦躁”。“但是 在喝了一些波旁威士忌酒并吃了几片带肉的吐司后,他转向雨果对他说:‘雨
果,我不太在乎你的法律,但是天哪,这个波旁威士忌酒真是太好了。’” 在最高法院 6 月 2 日做出判决之后开始的钢铁工业的罢工拖延了 7 周之
久,一直进行到 1952 年仲夏季节,成为美国历史上时间最长和损失最大的钢 铁工业罢工。罢工造成的生产和工资方面的损失都是史无前例的,共少生产 钢
2100 万吨,工资方面的损失为 4 亿美元,有 60 万钢铁工人以及 140 万其
有关产业的其他工人没有活干。计划在 1952 年生产的军工产量削减了 1/3。 罗伯特?洛维特辛辣地说:“没有哪个敌对国家能像这次停工一样如此削弱
我国的生产。不可思议的和悲剧性的事情是,这是我们对自己造成的。”
解决的办法要求工人每小时工资增加 21 美分,钢铁价格每吨增加 5.2 美元。这个数字与几个月前政府提出的每吨钢价增加 4.5 美元一样,再为提
高了的运输费用增加 70 美分。
在罢工的漫长的几星期里,杜鲁门对国会的无所作为日益感到苦恼。国 会拒绝采取任何别的行动,只是要求他而不是命令他使用《塔夫脱—哈特莱
法》,从而把这个问题以及作出该决定的责任全部交还给他。至于是否会恢 复钢铁生产,他是否会行使《塔夫脱—哈特莱法》,则是会引起很大争论的。
他对他的工作人员说:“最高法院和国会把我们逼入了我们现在所处的
困境,让国会做些事情把我们弄出来吧。” 令杜鲁门感到泄气的是,在国会山上只有这么少的民主党人支持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