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行之点点头,他也知道老王除了他,已经无依无靠。而且他也能理解他的想法,他又何尝不是已经将这个衷心的老奴当作是自己的亲人看待?
“你们留下来一定会被当作势我和我爹的同党而抓起来,‘叛变造反’可是杀头的重罪,你们可都想清楚了?”付行之挑挑眉,问道。
众人不说话,但都以点头作为回答。
付行之将视线转向何楚惜,说道:“楚惜,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你何苦留下来遭罪呢?”
“付大少不但有恩于我,这段时日对我也情同手足,待我不薄,我留下来兴许还能帮上忙。而且……”何楚惜顿了顿,继续道,“付大少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我亦有我的私心……”说到后来,何楚惜的声音渐渐几不可闻。
“叛变造反”是杀头的重罪,他再清楚不过,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只是,也唯有此法,才能再见到那个人,即使是只能见最后一面,那也……值得了……
“哦?私心?”付行之兴味地看着他,有什么“私心”能让你连性命也不顾?
不过别人不愿意说,他也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挖掘人家的私隐。付行之再次将头转向张霸,正待说什么,却见他撒气似的将脸一撇,大声说道:“付老大,你啥也不用说了,你就算是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哦?为何?”
“虽然咱们处的时日很短,以前也不认识,但你现在是我的老板,再说当初还不计前嫌上我一口饭吃。没有付老大你,也就没有现在的我,说不定我到现在还是个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呢,也不知道这条命啥时候就没了!付老大你虽然不说,但我知道我以前惹过的那些人要来找我麻烦,都是付老大你给帮着摆平的。我是个粗人啥也不懂,但好歹知道知恩图报,我就烂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
张霸第一次吐露出自己的心声,他搔了搔头觉得一个大老爷们说这些话有些臊,那张黝黑的脸上不禁热了起来,不过好在脸黑,就算泛了红也看不出。
付行之倒是有些意外。他又将头转向柳文熙和青竹。后者不用他说,在就自己呱呱地叫了起来:“是好兄弟的就别他妈给我废话!”
得,连脏话都跑出来了!看来柳文熙是气得不轻。青竹微微蹙眉,指正道:“熙,你讲脏话。”
柳文熙身子一僵,怒道:“你管我!”
付行之好笑都看着他,施施然道:“本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若是走了,你爹娘可怎么办?你就放着不管了?”
果然,听到爹娘,柳文熙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有些犹豫起来。但随即又大义凛然道:“我相信爹娘会理解我的!”
付行之:“……”
“唉~算了,既然你们都不肯走,那么,便留下来一起看戏吧。”青竹他倒是不担心,也无需过问。还用问吗?文熙在哪儿,他一定会跟到哪儿。
“啊?”众人均是一愣,看戏?付大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虽然付行之像是在劝说他们离开,但听到他们都不肯独自离去,付行之心里不可避免地腾出了一股暖意。除了青梅竹马的文熙外,其他人可以说与他毫无关系,甚至楚惜和张霸是后来才跟来的,他们竟然也愿意同他一起共患难。
看来,对于他们,他也可以放心了。或许对于这样的他们,他可以放心的将秘密告诉他们吧……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热度,付行之一怔,发现他家小鲤儿正凑到他的耳边说悄悄话呢!
“恩公,你为何不让我离开?”
付行之笑:“若是我让你离开,你会离开么?”
安鲤立即摇摇头,不过嘴上却是说着与他的动作完全不符的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嗯?”付行之稍显意外,他还以为他家小鲤儿会说“不会离开”呢!大难临头各自飞么?……
却见安鲤略带羞涩地道:“恩公,我们虽然做过了爱做的事情,可是我们还没有成亲,还不是夫妻……”然后他又收起羞涩,语气变得坚定,“所以,我不会丢下恩公自己飞走的!”
“……”付行之此刻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哭……
“小鲤儿,难道我们成亲了之后,你就要丢下为夫自己飞走么?”
安鲤一呆,对哦!他好像说错了什么,于是赶紧澄清道:“恩公,成亲了我也不会丢下你自己飞走的,我会带着你一起飞走的!”
付行之:“……”说到底为何一定要飞呢?
打定主意不走了,众人便聚在院子里,围在一起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喝茶吃起点心来……
付行之让何楚惜靠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何楚惜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随即又变成了了然,最后却又换成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