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呢?”
“宝刀。”
“为什么选宝刀?”
“将军佩宝刀。”
……
总而言之,李老头的问题就是围绕拿的是什么,为什么拿它,为什么一下拿两个,……,诸如此类,一直问下去,似乎没完没了。
张汉杰大怒,很想吼一声“我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中央……”,然后以宋朝为例子,给李老头上一堂关于文明与武力辩证关系的理论课,上网灌水,谁还没见过这个。但……忍了,他耐着性子,用孩子话哄这死老头。
新生以来,张汉杰遇到的挫折极多,哪怕是极细微的琐事,也须经过一番努力方可实现,这性子却是磨练了出来。
“如果二者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
“为何只选其一?”
李嵩愣了愣,这孩子,“就只能选一个。”
……
“我要选这两个!”
“为什么?”
“没有智慧,也能当大将军吗?”
张汉杰眨着眼睛,张嘴微笑着,露出八颗小白牙,晶莹璀灿,纯真可爱,天真烂漫的样子。
一语即出,众人皆惊。
张氏家教再好,这孩子也太聪明了。一般说来,一周岁的孩子,话都说不清楚,哪里还能如此流利。举止落落大方,行为合乎礼仪,与人说话竟也条理分明——这孩子太聪明了!
此时此刻,李嵩与张汉杰的问答,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听到张汉杰的话,惊讶的客人们一时不由哑然。整个大厅里,寂静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张汉杰倒没什么,他才一周岁,出点儿丑也没事,不会有人在意。李嵩却感觉到了压力,老脸一红,忙哈哈一笑,自我解嘲道。
“这孩子……可真了不得,神童,真是个神童!”
“神童”本是李嵩随口一说,却引起了在场者强烈的共鸣,“神童”之说算是定下了。
延熹元年夏五月,一个神童在鲁国驺县官诞生了——他“一个月能爬,二月能立,三月能走,四月能言,……,天生聪慧过人,在抓周时,便显示出文武双全的天赋,面对刁难,面不改色心不跳,称‘无谋岂可为将’……”
无意之中,张汉杰已小有名声。神童之名,解释了他许多怪异之处,巩固了他在张家的地位,也给了他更多的自由。当然,也不会全是好事。附近地区的传闻还基本属实。稍远一点儿,就说什么的都有了。
南阳岑公孝与张昭本是旧识,素有书信往来,他就听到一个传言,只乐个半死,遂亲自手书一信,详细描述了他听到的流言——“落地以后迎风便长,三月之后健步如飞,一周岁时能文善武,抓周宴上赋诗一首,轰动万众震惊全场”云云,其笑意溢于纸外。
第五章 要死了吗?'上'
“咳~咳~咳……”
昨天晚上有点儿头痛,略微有些儿发烧,张汉杰也没当回事,没想到今早起来,他就感到身体乏力,咽喉疼痛,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他,感冒了。
这是新生以来,他第一次生病。到延熹二年(耶元159年)夏四月,张汉杰宝宝两年来一直健健康康的。他大量的进食,并有意识的加以‘锻炼’,身体素质得到了飞速发展,远超同龄孩童,随着活动能力的提高,他时常四处乱跑。
在张家,他的地位进一步巩固,每个人都喜欢他,聪明懂事温文有礼。但是,他与张何的关系却一如既往,仍然很差——客观的说,原因是在张汉杰这里。
张汉杰从来不叫张何“父亲”,在绝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对张何视而不见,保持着漠视的态度。母亲张王氏和祖父张昭,还有祖母张刘氏,都曾经说过他,问他原因。
但张汉杰只是低头不语,打也打的,骂也骂的,却死不悔改。家人对此深感不安,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在晚上,张汉杰宝宝还时常赖在张王氏房中不肯离去,要求与母亲一起睡。在他纯真无邪的眼睛的注视下,当他流露出小猫一样可怜巴巴的神情,张王氏的心就软了,决心消失的无影无踪,经常不由自主就答应了下来,令张何郁闷不已。
至于张何为何郁闷,成年人都知道,毋须解释。
而当张何发怒,强制他离开的时候,张汉杰就会作出很悲伤的样子,有时还会装装哭。这严重影响了张王氏的心情,给张何予以沉重打击。
直到有一天晚上,张汉杰即将被赶出房门,他照例扑在张王氏怀里,放声大哭,声嘶力竭,悲痛莫名——就算损人不利己,他也要令张何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