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恶显然起了捉弄心思,笑着回答:“‘那里’便是有很多漂亮姑娘的地方。”阿昙立时便想起段誉问过她慕容复和别的姑娘在一起,她会如何?她当时不过想想,便觉怒火冲天,这会儿风波恶竟说慕容复整夜未归,乃是和很多很多很多漂亮姑娘在一起!阿昙霎时便觉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立马将慕容复咬死!
风波恶一看阿昙神色,连忙补救道:“阿昙姑娘,这个也不能全信的!”阿昙咬牙切齿的问:“你都这么说了,为何不能全信?”风波恶道:“这个事情有法子可鉴定!阿昙,你过来,我细细讲给你听。”
包不同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摇摇头道:“还望公子爷回来平安无事。”公冶乾瞧他一眼,问:“我怎觉得你这话中尽是幸灾乐祸?”
风波恶将那鉴定的法子仔细说给阿昙,阿昙听后牢牢记在心里,伸手摸了摸碗,却是凉透了。
“我再去厨房热一热。”阿昙说完,端着碗离开了。
包不同这时凑过去问:“四弟,你都给阿昙说甚么了?”风波恶故作高深,只摇头晃脑不语。便在此时,门口光线一暗,却是慕容复回来了。
众人齐声喊道:“公子爷。”
慕容复点点头,四下里一看,问:“待会儿我有要事跟大家商议。阿昙呢?”风波恶连忙指着后院厨房:“在厨房给公子爷熬羹!”慕容复不由微笑道:“她还会熬羹?我去看看先。”
阿昙一边看火一边托腮出神,正想着风波恶所说,突然身后一个声音说道:“你甚么时候学会煮东西了?”阿昙一惊,连忙转过身子,却不小心踩到脚下的柴块,慕容复急忙伸手将她拉住,责道:“怎么还这般冒失!你……你干甚么?!”
只见阿昙一声不吭便拉着慕容复腰带,伸手去扒他衣服,慕容复迅速捉住她手,还没回过神,阿昙突然将脸凑到他脖子。{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慕容复一僵,面皮发烫,正要问她干甚么,却见阿昙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慕容复登时便黑了脸,一把揪住阿昙衣领,将她拎开,“你在发什么癫?”见阿昙又要来扒他衣服,连忙将她双手抓住,生怕阿昙又动手动脚。
阿昙抬头看了眼慕容复,突然傻笑道:“太好了,你没有和很多漂亮姑娘在一起!”慕容复额角一抽:“谁给你说我和很多……漂亮姑娘在一起的?!”阿昙毫不犹豫的将风波恶出卖了,末了又道:“风四哥说了,如果你身上有印子、闻起来香香的那就一定是和漂亮姑娘在一起!哎……虽然你闻起来不香,但是我没看见你身上到底有没有印子,所以说……”
慕容复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见阿昙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心念一动,低头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阿昙顿时就不说话了,甚至连呼吸也不敢,脸色一片绯红。
“所以说甚么?”
阿昙支支吾吾半晌不答,一颗心跳飞快,自己也不知道语无伦次说了甚么。慕容复看着阿昙,仔仔细细的看着,阿昙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慕容复过了一会儿,将阿昙抱紧在怀,叹口气道:“我不会和其他姑娘在一起,除了你。”
阿昙本来脑中混乱,慕容复这么一说,顿感心安。阿昙抓着慕容复手腕,心底也是欢喜万分,却不知如何表达。慕容复亦是如此,想到两人互表心迹这么久,更无进一步发展,心下却是遗憾。想到此处,慕容复缓缓捧着阿昙脸,眼一闭,吻了下去——
“慕容师父,原来你在这……呃,那个……”
阿昙被这声音一吓,登时回过神来,赶紧将慕容复推开,面如火烧。慕容复脸更黑了,拉着阿昙不许她跑,这才若无其事的侧过身,对杨绍心道:“绍心,找我何事?”
杨绍心大窘,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放,抓着头发嗯嗯啊啊半天。阿昙眼尖,看他拿着包裹似乎要出门,不由问道:“绍心,你要去哪里?”
杨绍心这才想起自己此番目的,扬了扬手中包裹,笑道:“此地已是达州,我家便在这城中,现下是要回去了!特来……跟师父师娘告别。”
慕容复道:“既如此,你便早些回家罢,免得家人挂念。”杨绍心突然两眼含泪,朝慕容复跪倒一拜:“慕容师父,你救我性命,又教我武功,此大恩大德绍心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慕容复将他扶起来,沉吟道:“堂堂男子落甚么泪?又不是再也见不到,日后你若遇上甚么事便来姑苏参合庄,要么找我,要么找你师娘,就是那四位叔叔也定会帮你的。”
杨绍心更是感动,心下说道:慕容师父待我这般好,我回家定要让爹妈给他送一笔大礼!
阿昙这时又问:“绍心,你家就在这达州城内么?”杨绍心点头答是。阿昙眼珠一转,突然对慕容复说道:“我们一起送绍心回家罢!”杨绍心一听,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师父师娘,你们都去我家里做客,我让爹爹给你们送最好的东西!”
慕容复沉思片刻,随即摇头:“我还有要事和邓大哥他们商量,就不去了。阿昙,你去送绍心回家,也记住他家位置,日后登门拜访也可。”
阿昙点点头,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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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阿昙跟着杨绍心一同回家,根本不知道他竟是监察御史的儿子。堂堂朝廷命官的儿子被人掳走两年,不得追回,用尽千辛万苦方盼来这一日。那监察御史四五十岁,脑满肠肥的摸样竟有绍心这样一个俊俏的儿子,阿昙想起父子相见的场景,不由得唏嘘。
阿昙沿达州的街道走着,两边皆是各种小摊,车马如流水,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游目四顾,无意看见一处小摊在卖风干的莲子,便又想买来给慕容复做羹。
那小贩眼睛也精准,看阿昙停留,连忙招呼道:“姑娘是要买莲子吗?一斤三文钱。”阿昙回之一笑,正要低头选些,不由全身一震。
墙角放着一朵红艳艳的山茶,娇艳欲滴,似是新摘。
“姑娘!姑娘!你怎么走啦——”
阿昙来到一处小巷,巷子那头正站着一位白衣襦裙的姑娘。
“小曼。”
那女子转过身来,看着阿昙微微一笑:“阿昙,好久未见。”阿昙心中激荡,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一把扑进小曼怀里,语带哭腔:“她们都说你被罚了,是因为……我。你没事就好……没事就最好……”小曼永远都像阿昙的姊姊一样,阿昙不管在别人面前是甚么样,在小曼面前,永远都是最真实的本性。
小曼抚了抚阿昙的长发,说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用担心。倒是你,那个任务还没有完成吗?”阿昙一怔,没有作答。小曼只当阿昙受到挫折,于是又道:“时间不等人的,待这次天帝寿诞一过,可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所以你要尽快……”
“我不想回去了。”
小曼尚未反应过来,阿昙又低声重复了一次:“小曼,我不想回去了。”
“你……”小曼一把扳着阿昙双肩,睁大眼问:“你在胡说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