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妖孽。”安月君慢条斯事地说,温吞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轻飘,让人胆寒。
杨和没有答话,低着头,显然 是默认了。
大厅的气氛立即静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婢女,奴仆,都纷纷地屏住了呼吸,眼里充满了惊恐,害怕,身子不断地哆嗦。
或许,只有叶溪倩,齐天放,和杨若儿是镇定自若,仿若什么都没听到般,前者正吃的起劲,后两者正在说着昵喃爱语,好不亲热。
安月君的眸子里如冰湖里的一弯池水,冷彻心股,眉尖是冷疑残虐之色,周身散发着越来越浓的杀意,弥散到空中,静悄悄地死寂。
紧紧握住的拳头,突然被反握住了,他身子一顿,转眼看到叶溪倩看着他,温柔如水,唇泊掀起的亦是温柔,不是怜悯,不是同情,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惧,眼神的交流中,他知道,这是无言的支持,她会跟随着他。
煞气渐渐地散去,周身只余下冷漠,他回握住她,扬起甜甜的笑意,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娘子。”
只要有她,什么,他都不在乎!
“傻瓜,吃饭。“叶溪倩捏了一把他的手,他吃痛的放开后,她夹了一个大大的鸡腿放到他的饭上。
娘子大人的吩咐,他怎么敢不从,立即乖乖地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似乎,又恢复了寻常。
扬和来回看了看,发现、没人理他,他到底来干什么的?
一顿饭下来,刚说完甜言蜜语的齐天放搂着杨若儿的腰,走时,轻轻在说:“需要时,不用客气。”
他会帮他,因为,他是他的朋友。
说完,两相携而去,甜甜蜜蜜,羡煞旁人。
饭桌上,只留下两个人,还有一个中看男子可怜巴巴地站在那。
“是谁?”叶溪倩问道,言语里有着气愤,以及阴鹜,显然,这次她是真的很气愤了。
“司徒谦。”安月君说道,眼底闪过一丝杀气,雾雾然,骇人至极。
叶溪倩一震,眼里满是不确定,问:“你怎么会如此肯定?”司徒谦、司徒谦,又是司徒谦!为何,他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心沉到底了,她是如此希望他们能是朋友,看到他,就能想到她的以前,这难道是奢望吗?
“娘子,你还记得以前我救他的女人吗?”虽然眼底是杀气,但看她时,却依旧是温柔地令人心碎,眉尖充满了宠溺,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的。
“记……”突然不说话了,她怎么会不记得?他为了取悦她,穿了女装,那般倾城国色。那时候,他的眼睛是紫色的!虽然有奴仆看到,但是已经过了好久,没人故意提起,肯定不会有人想起。显然,肯定是恒徒谦故意在旁人面前提起,权利,真的这么重要吗?为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去夺取,为何救人了,此刻,却造成这样的局面,是不是太过于可笑了!显然,他是想不费自己一兵一卒,不费力气,借他人之手,灭掉月家堡。
对他真的失望了,失望到底了,那个笑如梨花的男子 ,只能在记忆中想起,她抬起头,说:“君,如果你要杀他, 我不反对。”
她不想再错第二次。
安月君眸光一闪,笑了,笑得绝色,倾城祸国,柔柔地说:“好。”
“现在怎么办?”叶溪倩忧心忡忡地说:“如果,一起攻打,你怎么办?虽说你的武功天下难遇对手,可是,这么多人,要是使什么阴招,你一介不小心中了圈套,那怎么办?”
安月君宠溺地勾起唇角说:“娘子,不会,我很聪明。”
他转头看向杨和,问:“已经有多少人?”
杨和想了想,答道:“大概有两百来人,其中不乏当今武林排行靠前的妙手圣仙,笑面玉扇,还有使毒高手,所以,不得不防。
叶溪倩一听,就更担心了,立即紧抓住安月君的手臂,不停地说:“怎么办,怎么只?他们是不是很厉害?”一直说着,未停。
“娘子。”安月君大叫了一声,见她终于冷静了下来,才问道:“娘子,你害怕吗?”
“害怕啊,死谁不害怕。”叶溪倩又激动了起来,眼泪就要流下来了:“我更怕你受伤,怎么办?”
“娘子,我不会受伤的,放心,谁也伤不了我。”安月君说道,言语里狂傲,自信,只要他想,没人能伤得了他。
“放屁。”叶溪倩一听,粗话脱口而出,见到他们满脸疑惑,说:“上次躺了这么久在床上,是谁?还有上上次,被剑刺伤的,是谁?上上上上次……?
安月君傻傻地笑了笑,随后无辜地指着杨和,说:“是他。”
杨和一楞,没反应过来,怎么说到他身上来了?
叶溪倩没好气地瞪着他,说:“你敢说别人试试。”
安月君害怕地缩了缩脑袋,纯真可怜的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着,含着泪,看起来很是可怜,小声地说:“不敢,娘子,是我,绝对是我。”
他碰上她,还是这么没出息!
“那你怎么解释说 没人敢伤你?”叶溪倩想到以前,心,就狠狠在揪痛着,虽然说是为了她,但是她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他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