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瑁急忙问道:“文昭何出此言?”
陈旭答道:“我方才问过白马的门下贼曹,他说埋伏他们的黄巾军只有两千余人,而且打得是‘李’字大旗。”
“如今围城的黄巾军,加上后勤辎重兵,亦不会超过五千,但是埋伏白马官兵的只有两个千余人,还有两千余黄巾军去了哪里?”
“况且我军上次劫营,卜己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他作为一军主帅,不可能一直躲在营帐之中休息。”
陈旭说道这里,众人才恍然大悟。
黄巾军这是要兵分两路,一路由李姓黄巾贼将带领袭击白马,一路由卜己亲自率领,奔袭东武阳。
卜己那一路,若是使用袭击白马的计策,东武阳城破之日必定不远。
长史想通这些,急忙说道:“如今东武阳溃兵尚未来到濮阳,我等何不发兵前去救援?”
其余人闻言,亦是点头称是。
桥瑁看了看地图上濮阳与东武阳之间的距离,颓然说道:“晚了!”
从濮阳到东武阳,就算星夜兼程,也要一天一夜才能到达,黄巾军谋划这么久,必然有备而去,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攻破了东武阳。
桥瑁有些意兴阑珊。他胸怀壮志,但是以前由于濮阳张家处处掣肘,这个东郡太守当得很不如意。
好不容易等到张氏被陈旭灭门,整合了郡中势力,原本以为可以大展拳脚,却不想黄巾起义突然爆发。
若是能够在乱世中击退黄巾,无疑是一桩大功,但是现在东郡辖下的两座县城,眼看就要被黄巾军攻破,这绝对会成为他政治生涯中的一大污点。
若是宦官之后再到皇帝面前进谗言,他绝对会落得一个被罢官免职的下场。
陈旭看到桥帽了样子,心有不忍,出声安慰:“桥公,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黄巾军诈城的计策,不见得能够瞒住白马与东武阳的县令。”
桥瑁闻言,脸色稍荠。
当夜,濮阳城广派斥候,着重侦查白马与东武阳的情况。
为了以防万一,就连其他县城的方向,濮阳也派出去了很多斥候。
次日一早,王延引军来攻,陈旭下令紧守城门,不能出战。
王延见郡国兵不出战,就派遣黄巾士卒轮流叫骂,骂完郡中官吏,又开始骂陈旭,言语之间侮辱之极。
陈旭听到城下污言秽语,心中恼怒不已,但他深知黄巾军骁勇,若出城作战,胜负难料。而今官兵有城墙为依托,只要紧守城门,黄巾军必定无计可施。
他虽然熟读兵法,毕竟还年轻,有些年轻气盛在所难免,受不了黄巾军的污言秽语,就想要躲避。
为了耳根清净,陈旭吩咐军中将官谨慎防守,他自己却怒气冲冲地回到城中。
还没过多久,就听到城墙上喊声大作,陈旭心中一凛,赶紧跑了过去,却见陈虎单枪匹马冲出城外。
陈旭满脸愤怒,大声骂道:“我不是说让你们紧守城门么,陈虎为何打开城门出站?”
城墙上的将官见陈旭发怒,诚惶诚恐地说道:“小将军被贼人骂得怒火中烧,非要出战,末将拼死阻拦,却被小将军一脚踹翻。小将军叫开城门,守城士卒不敢阻拦。”
这时陈旭才暗道失策,就连他都忍受不住黄巾军的叫骂,何况脾气爆烈的陈虎?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陈虎是陈旭的堂弟,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比亲兄弟还亲,他绝不会让陈虎有所闪失。
陈旭取了自己的武器,大声喊道:“开城门,准备迎敌!”
他早被黄巾军骂了一肚子的火气,直到现在还没平复,陈虎既然违抗军令出城,那就痛痛快快地厮杀一场吧。
守城士卒闻言,个个出声欢呼。
他们被黄巾军指着鼻子骂,早就恼怒不已,只是碍着军令,不敢出言。
现在既然主将准备出站,士卒们自然磨拳搽掌,准备痛痛快快厮杀一场。
咚!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声响起,濮阳城门大开,陈旭带着四千士卒出城,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