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十三那人随性,你忙里忙外地照顾一大家子不容易,总是带着身子,累坏了怎么办?我得空说说他,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千万记得开口,爷照顾不到的,还有我呢!那小子从来就没跟我客气过,你也别见外!”
想想她可怜的十三弟,自47年后就基本被老康冷藏了,没什么正经差事办,自然来钱的门路也就少,又是个大手大脚不善经营的人,只怕以前的老本也该吃空了。
“恩,爷也这样说过,我都记下了,多谢姐姐。”兆佳眼圈微红,轻轻应声,她知道四爷和无忧姐姐都是从心里疼她家十三的,也是他们一家最大的依靠和主心骨。
家宴之上,老康给她们家两个新出炉的小皇孙赐名为弘历和弘昼。而她怀里抱着的那个正是小四阿哥弘历。
第六感告诉程无忧这里面有一个会是未来的乾隆皇帝,但是一想到还珠里面的脑残隆,她就觉得做他的娘一定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不知钮钴禄氏和耿氏哪一个更强悍!
不过,胤禛很明显不想让她落轻闲,考虑到她对小孩子最有一套,就和她商量抱一个过来养。
“为什么交给我养?没人会比亲娘更爱孩子了!”程同学诧异,她虽然很喜欢小孩子,可是不会去抢别人做娘的乐趣,而且,以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她不愿意去替人养孩子。
“话是这样没错,可也正因如此,皇家是不准孩子完全由亲娘带大的。”这是大清的规矩,后宫嫔以下的后妃是不能自己养育皇子的,不然他当年也不会被交给佟贵妃抚养。而皇子家里多数也是由嫡福晋或者相互交换抚养的。
程同学觉得这规定太不人道了,不过这也许是为了防止后宫干政或是相互谋害皇子?不过,为什么以前不这么要求她呢?“可是我不是一直这样自己养的?”
“你是皇阿玛恩准的特例,而且儿子们满了6岁不是也都搬出去了吗?”
呃,这个老康是太看不起她娘家了,还是太看得起她了?“,那就交给福晋呗,正好也是个伴儿。”那拉氏膝下无子,而她儿女一箩筐,怎么看都是她领养更合适嘛。
“她管着一大家子,身体又不是很好,两个孩子照看不过来。她已经把弘昼抱过去了,所以弘历就归你了。”胤禛终于说清楚,程无忧也才闹明白,敢情人家不是和她商量,而是硬性分配。
“,好吧。”虽然怕麻烦,不太愿意接这个差事,不过,弘历不就是咬她手指头的那个小家伙吗?倒也对她的眼,勉为其难接受吧。转念又一想,原来强悍的不是钮钴禄氏和耿氏,而是她或者那拉氏啊!
自此以后,弘历小娃娃落户东跨院,自家的几个虽然对于把额娘分给这个不算很亲的弟弟略有意见,但是慢慢也都接受了。因为他们发现这个小家伙有时候还是挺好玩的,于是逗弄弘历便成了果果和可人每天必做的事情。
比如现在,可人用绳子拴着一个小铃铛逗弘历玩,弘历快抓到她就给扯走,弘历不理她,她就放在他的小手边逗弄,玩得不亦乐乎。很快,小家伙恼了,大哭以示抗议。
“小乖乖,不哭,姐姐又欺负咱们了,不理她,和娘亲去玩吧!”程无忧抱过小家伙轻哄,拿起一个小玩具逗着他玩,很快小不点就破涕为笑。
笑眯眯地看着怀里的小宝贝,既然孩子已经放在她身边抚养,她就会尽心尽力去爱护他。担心小家伙懂事后会因为不是她亲生的而见外,她没有自称姨娘,当然也不能抢了人家钮钴禄氏额娘的称呼,于是取了娘亲这个称呼。
对此,胤禛很欣慰,钮钴禄氏也是感激涕零,弘历放在她身边,所有人都很放心。
转眼,果果过了16岁生日,迎来了女孩子如花般美好的季节。老康也开始为果果张罗择婿的事。
对此程同学曾经很委婉的提议说她想多留果果在身边几年,老康的答复是:好男儿一定要先定下,下手晚了,看上的都成家了怎么办?难道还能逼着人家休妻吗?
因此,建议被驳回,老康在满蒙贵族中开始普遍培养重点选拔。而听说这个深受皇宠的果格格要选额驸的消息,如雪片般纷飞的拜帖一麻袋一麻袋地被送进雍亲王府。
程同学觉得女儿连场恋爱都没谈过就要谈婚论嫁实在太过遗憾了,而且宝贝女儿都没见过大好河山就要被圈在某个高墙里度过大好时光,是多么悲催的人生啊!她已经悲催了,不能让她的女儿也这样,而且她万分怀疑老康选定的人里面会有比小秃瓢好的。
更主要的是,如果女儿就这样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就被老康指出去了,她以前的那些培训不是都白搭了吗?
程同学向来是一个行动派,当她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范围时,她会努力去加以导正。而果果小同学向来是以她额娘的马首是瞻的。
于是,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雍亲王府发生了一件大事,果格格离家出走了。带着她额娘倾情赞助的十万两银票和亲手撰写的程氏秘籍之——《行走江湖之必备常识》。
金山大银山
果果的失踪,在第二天的午后曝光,这当然离不开程同学的多方遮掩,才为她的宝贝女儿赢得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按照既定计划,程同学恶人先告状,埋怨康熙和胤禛罔顾果果的意愿,小小年纪就要把她嫁出去,致使她心有不甘才会离家出走。
“可怜我的果果,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哪里吃过苦受过累,在外面受了欺负可怎么办?”程同学在手绢里偷偷浸了生姜水,在眼角轻轻一擦,泪珠大颗大颗滚落,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程同学哭得如此真实热烈,胤禛一时被她蒙了过去。“哎呀,你先别急,我已经派了几队人马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我怎么能不急?”也不知道那丫头到底离京了没有,想一想她从小到大从没自己张罗过吃穿用住,她临时抱佛脚教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她能记住多少。那丫头完全没有在民间生活的经验,她还真有些放心不下。唯一安慰的是,那丫头功夫还算不错,对付一般的地痞流氓小毛贼什么的应该不在话下。
程同学现在也有些矛盾了,即不甘心这次逃家行动无疾而终,又担心女儿生活经验不足在外面吃亏。
矛盾的心里导致了纠结的表情,看起来就不是装出来的着急了。胤禛原本是怀疑她的,对着她这副焦虑的模样又不好开口询问了。
踌躇了一会,觉得离家出走这么大的事不会一点预兆都没有,整天和孩子们腻在一起的程无忧,更没有道理到了下午才发现女儿不见了这个事实。
而且,她原本对果果的婚事就有意见,还曾撺掇着他去跟皇阿玛讨价还价。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她恐怕逃不了干系,胤禛沉着脸踱到程无忧身旁,抬起她的下巴,直直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问,“你事先真的一点苗头都没发现吗?你就没给她提供什么帮助?我觉得单凭果果一个人不会逃跑得这么顺利。”
“这叫什么话,我会不担心自己的女儿吗?那丫头一点生活经验都没有,你以为我会放心放她一个人离家吗?如果我有打算就和她一起走了,这样才能放心。”一计不成,程同学开始胡搅蛮缠,不过也说出了她的心声,要不是这大的大小的小害得她脱不开身,她也跟着果果逍遥去了。
听了这话,胤禛也不问了,急声警告她,“你往哪走,想都别想!你安心在家等着,我估计她跑不远,很快就会找回来。”
事实证明,胤禛低估了他的宝贝女儿,程无忧也有点过度担心了。果果小同学还是很强悍的,她按照她额娘的吩咐,换上男装,租了马车,在大清早城门开放时就出了京城。
她的确没有经验,不过她有钱,凡事都交代了店小二去办,给了银子,一切妥妥当当。虽然如果被她额娘知道她一夜之间花了多少银子的话,一定会骂她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