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梅蒂莎看到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剑士,正在自己面前躬身向自己行礼,并用一种机械的腔调对自己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让我们向圣城的敌人们发起进攻吧——”
骑士们的目光皆投向了这个方向。
……
“这群该死的人类臭虫!”隆隆作响的咆哮在一片虚空之中反复回响着。炼狱之王阿肯图像是从一个噩梦当中惊醒过来,猛然睁开眼睛,它赤红色的额头上皆是细细密密的血红色汗珠,“啊——!”它忽然之间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我要杀了你们!”
又一声愤怒的咆哮之后,虚空之中为一片血红色的电光所笼罩,像是整个世界都在这震怒之下战栗起来,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一切才重新恢复平静。
闪电散去之后,重新露出恶魔之主壮硕的身躯,这怪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当它重新抬起头时,瞳孔内血红色的眼珠子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虚空般的漆黑。
在陶奇克的投影虽然只继承了它一部分力量,但在封印之下要创造出这几个分身却耗费了它无数的时光,而且投影死亡时所带来的恐惧与痛苦它感同身受,力量的反噬更是差点要了它的老命。
阿肯图咯咯磨着牙齿,但很快冷静了下来——那个人类年轻人强得惊人——虽然它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年轻人,因为在进入圣贤领域之后。容貌便不再成为判断一个人年龄的标准。而它的投影呢,虽然还有两只藏身于绿海之上,但它们对那个‘年轻人’造不成什么威胁——除了送死之外。
当然它还有不少信徒,那些羊首教徒们,不过也都是一些炮灰蝼蚁而已。
“我要把那个该死的人类的灵魂永远囚禁起来,让他在焦热之河下永受折磨。”阿肯图冷漠地看了这个囚禁了自己数千年的囚笼一眼:“我会有机会好好聆听他的哀求的。”
虚空中的景象在他的视野中变化起来,然后他看到了一片无边无垠的大海,在深沉的海水之中,有一串如同珍珠般的岛链。
德诺那岛上,羊首教徒的祭司们正在祷告。岛上恶魔丛生,早在林影之年前后,便有一批羊首教徒来到此地建立起崇拜阿肯图的圣殿,邪教徒们从大陆上掳来人口在这里建立了村落、港口等聚居点,他们需要人口一方面是为了为自己服务。一方面是活祭与发展教徒的需要。
那已经是半个世纪之前的事情,如今这几座岛屿已经完全为羊首教徒所把持,在玛达拉的腹地亡灵们没有渔业产业,因此除了固定的贸易航道之外绿海之上终年也看不到几艘船,倒也很少有人知道这片岛屿上发生的事情。
至于那些因为风暴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误入此地的船只上的乘员们,要么是被裹挟成为了邪教徒,或者多半成为了某个活祭仪式上的祭品。
这片群岛的主岛之上,有一座最为宏伟的圣殿。圣殿中央矗立着阿肯图的圣像——但这恶魔的雕塑虽然高大宏伟,但却没有多少神圣的意味。那扭曲虬结的肌肉线条与长长的羊角,阴森可怖的面孔还有下半身蹄子上的毛刺,都给人一种阴郁与压抑的感觉。
大厅中燃烧着几支稀少的牛油蜡烛,昏暗的光线更是加重了这种感觉,穿着黑色长袍的祭司们皆低着头在向他们的主人祈祷。片刻之后,一股庞大的威压降临到了这座大殿之中。
“兰度。我的仆人,是你在呼唤我?”
威严而带着些尖锐的杂音的声音在大厅中响了起来,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听到这个声音,大厅内的所有教徒纷纷匍匐在地,而为首的那名祭司赶忙回答道:
“是的。我尊敬的主人。”
“你最好有理由。”阿肯图语气不善道。
“主人,我向你汇报仪式的进程,我们已经找到了第三个封印法阵,不过要破坏法阵还需要更多的祭品,岛上几乎所有的人口都已经被编排在一起,但缺口还是相当大,不过我预计大约还要两个月,最多三个月,我们就能从陶奇克运来足够的替代品。”
阿肯图闻言冷哼了一声,显然对于自己仆从们的办事效率十分不满。
兰度额头上冷汗一下就下来了,他听出自己这位恶魔主子的心情显然不太好,如果接下来的话还不能让对方满意的话,自己就算不丢掉小命,只怕接下来的日子也会很难过。
他赶忙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尊敬的主人,还有另外一件事。”
“说。”
“有一条船闯入了我们的海域,昨天有我们的巡逻船在绿海外围观测到了这条船,它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那岂不正好,船上的船员正好可以用来充作活祭的祭品,这点儿小事你也要用来浪费我的时间?”阿图肯不屑道。
“不不,我绝对不敢如此,我尊敬的主人,只是……”
“废话少说,别吞吞吐吐的。”
兰度吓了一跳,赶忙答道:“那船好像是我们自己人的船,船帆上有教会的徽记,但却没有挂口令号旗,那船好像是从陶奇克航线上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