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玉望着他,心中对这个年青人之厉害,异常佩服!
考虑了一下才决然地道:“我不能说这句话,平心而论,谁要是给我一个难堪,我一辈子也不能忘怀,连我爹我都不能原谅他!”
他说完了这话,以为任共弃会立刻出手的,忙暗中严加戒备,不想任共弃却神秘地一笑道:“老胡,不知怎地,我倒开始喜欢你起来,我喜欢你跟我作对,因此,现在我实在不想杀死你!”
胡子玉虽感意外,但立刻使风扯篷道:“好吧,咱们以后别别苗头,现在先管目前的事……”
在他们说话的当儿,韦明远已恢复本来的面目,冷静地站在场子中间,一言不发地望着四周。
萧湄自从认出他之后,就一直望着他,心中百感交集,没有见他之际,她就想杀死他,但是……
韦明远突然走向萧湄,朝她一拱手道:“多谢盟主成全,使我得雪父仇……”
萧湄突转为轻柔地道:“不!明远你别那样叫我!”
她这一种态度改变,大出所有人的意料,连韦明远都无法相信,呆在那儿,一时说不出话来。
胡子玉与任共奔一看情形不对,一打眼色,双双飞身跃起,来至场中,停在她的身后!
萧循回头道:“你们回去,在我讲话的时候,你们要是敢插一句嘴,我就要你们的命,你们不会以为我做不到吧?”
胡子玉急声道:“盟主忘了他是你的仇人吗?”
萧湄笑道:“我跟他有什么仇?”
胡子玉一时语结,因为他想了半天,始终无法说出韦明远与萧湄之间到底有什么仇可言!
任共奔结结巴巴地道:“他……他辜负你的一片盛意,他遗弃了你……”
萧湄道:“我们的事我自己清楚,不是他遗弃我,是我自己性子太坏,我遗弃了他!这一点你弄错了!”
任共奔还待辩论,萧猖脸色一沉,冰冷地道:“回去!别忘了你们已加盟水道,我还是盟主!”
胡子玉察言观色,知道一时无法再说劝萧湄,遂一拉任共弃的衣服,两人又飞身回到原处!
萧湄这才恢复原有的温柔,向韦明远道:“这一向你都还好?”
韦明远虽不知她何以著此,但仍感于她声音中的诚意,望着她的笑容,亿起她的往日的柔情,遂也轻轻地道:“谢谢你,还好!”
萧循眼珠一转,睁子中泛着异样的光彩道:“明远!你还能像从前一样地叫我一声吗?”
众目睽睽之下,她毫无顾忌,居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确实令韦明远感到难堪,嗫嚅了半晌……
然而当他接受到萧湄眼中乞求的光芒时,毫不迟疑地脱口呼道:“湄……湄妹!”
萧循轻“嗯”了一声,陷入了无限的神往!
这一对奇异的男女,选了这么一个奇异的场合在重温旧情,四周有多少人在注目,然而他们却不发出一点声息!
是这一对男女的特殊身份震慑位了他们!
良久,周围静得像一切都停止了!
萧湄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感动地道:“美!真美!美极了,隔了这么久,你的声音仍是那么令人心动!早先为了杜素琼,我是有点恨你的……”
提起杜素琼,韦明远仿佛在心上被人插了一刀,他突地变为粗暴,皱起眉头,凶声凶气地道:“别提她了,她已经远离了这个世界,虽然没有死,但也跟死差不多,不再会回到我们这个世界来了!”
萧湄虽然主盟水道不久,但生杀于夺,仅在举手动唇之间,可是此刻,她居然心平气和地接受韦明远的大声晚喝,毫无怒意,而且还顺从他的意向,以柔和的声音,笑着向他道:“不提就不提!好久不见了!我也不愿意一见面就提那些令你不愉快的事,明远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不是吗?”
韦明远痛苦地想了一下道:“是的,两年多了!”
萧湄黯然地道:“两年多是一段不算短的时光,它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很多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
韦明远道:“不错!你功夫进步多了!”
提到功夫,萧湄的脸上浮起一阵阴影,凄凉地道:“别说那些!我们应该有许多别的事情可说的,明远!我们换个题目谈谈好不好?譬如说……”
韦明远突然打断她的话道:“盟主……不!湄妹!我们必须现在谈吗?”
萧湄道:“难道你不想谈?”
韦明远摇头道:“不是!我们不能在这个地方,当着这么多人……”
萧湄这才想起他们周围还有许多人,然而她仍是很平静,毫无羞涩或不安之状,徐徐道:“这儿不太合适,我们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