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人一楞,他说道:“前辈进宫有何贵干?在下‘双锏撼山’邓白系长白风雪道人大弟子。”
老叫化道:“我们到这儿是要找一个人,就是点苍掌门谢宏志——”“点苍掌门?”邓白楞道:“他怎会到这儿来?”
正好这时,一个手持长剑的老者如飞奔来,他喝道:“邓大人,将刺客擒住,皇上要亲自询问。”
老叫化见到那人全身黄色锦袍,银髯飘飘,迅捷如风的跃近,他笑了下道:“哦!原来是‘美髯公’刘公搏!别来无恙?想不到你到进了宫里当起拍屁股的了!”
美髯公刘公搏乃山西有名的剑客,昔年‘卧龙庄’在江湖上大大有名,他就是卧龙庄主,自三十年前,卧龙庄突地被毁,美髯公便失去下落,故老叫化他一见刘公搏心中颇为意外,但由於三十年前有点小小恩怨,所以他就出言讽刺一顿。
刘公搏脸上一红,他骂道:“臭叫化子,你胆子好大,竟敢跑到大内皇宫之内来,赶紧替我束手就缚。”
他话声一了,猛地眼前一花,颔下胡须恍如被刀割去似的,根根随风飘去,吹落地上。
索奴冷冷道:“无知小辈也敢出言不逊,嘿嘿!你那些胡须留来干什么?”
刘公搏仅见对方右手轻拂,自己的胡须便已被削断,他心中大骇,猛一见到索奴这副怪样子,他惊呼道:“你是跟落星追魂一道进城的!那你们是来找寻点苍掌门?”
“落星追魂?”邓白两眼圆睁道:“落星追魂也进了宫?”他撮唇一吹,一声尖锐的啸声传将出去!
他招呼一声道:“刘大人!我们先擒下这两人再说,不然皇上怪罪下来,你我可担代不起!”
他双锏一穿,撇开索奴,朝老叫化攻去。
刘公搏无可奈何,他剑诀一引,脚下滑了两步,剑走轻灵,奇诡无比的攻出一剑,往索奴胸前刺来。
索奴身形不动,他左手一招,铁链呛呛数响,兜出个圆弧在邓白手上双锏缠去,右手平伸出去,硬往刘公搏长剑抓去。
邓白双锏方一出手,一道寒气扑将过来,那条闪出黑亮光芒的长链已如一条蛇样的往自己锏上缠来。
他双手一沉,右锏斜撩,左锏仍往老叫化砸去,把式变化,快捷无比。
岂知那条铁链斗然垂下,仍自搭上自己双锏,一股奇异的力量一抖一扯之际,已将他双锏夺走……他正在惊骇之际,老叫化大喝一声:“看我‘棒打狗腿’!”
绿杖刷地一响,自下而上,乘虚而进,正好打在他腿上,他闷哼一声,纵身退后,双掌一封,劈出两道掌风将那蓬绿影挡祝岂知他正在坐马沉身之际,背后悄无声息的伸来一只脚,正好将他“敲尾穴”踢中,他真气一泄,一屁股坐倒地上,迎着老叫化他攻来的一棒,正好滚下屋去。
惨叫声里邓白两足一齐折断,昏死在石阶上。
正好这时,刘公搏也大叫一声,宝剑脱手飞去,整个身子恍如一只脱了线的纸鹞,跌出三丈之外,“叭哒”一声也摔死在地上。
敢情他刚才刺出一剑,一眼便被索奴认出是崆峒剑派的。
索奴五指一伸,探手进了对方剑网之内,他出招奇诡,还没等对方变招,便已将剑尖抓祝格登一声,剑尖被他硬生生的扭断,随着身形的欺近,他那舒卷而来的双锏兜了过去,两根金锏奸像有眼睛似的已打中他小腹“气海穴”和“四隔穴”。
也是惨叫一声,他口吐鲜血,整个身子倒飞出去,就此死了。
老叫化全身一麻,他没想到这行动怪异的老头子,功夫虽然不是正派手法,但是竟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了,竟然不拘任何招式,就将两个侍卫长杀死。
他再也想不起江湖上曾否有这样的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老者,他摸了摸自己的红鼻子,说道:“前辈!我们是否要去看看剑铭?”
这时那些围上来的内庭侍卫和锦衣侍卫,齐都见到他们的侍卫长仅二招之功夫,便已被人杀死,这下吓得都呆若木鸡,不知道怎样才奸。
索奴大笑一声道:“百年以来,从未如此痛快过。”
他身上铁链“呛啷啷”一阵大响,声势吓人之至,他呵呵道:“你们里面是坏人的统统留在屋顶,让我杀个痛快。”
随着他裂牙一笑,那些侍卫吓得纷纷走得远远的,有的竟真的跃下屋去。
他喝道:“好人只有那么一点点吗?你们这些都是该杀的坏人了?”
他大步跨出两步,便见人影纷纷,齐都跃下屋顶,转眼之间,一个人都没有了,他仰天大笑道:“天下有这么多的好人?哈哈——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
他笑声斗然一住,凝目望着远远飞奔而来的两道人影,他嘿嘿道:“这里面也有这么样的高手!”
两声长啸震撼着春之夜,红色的影子在微风飒飒下,有如大鸟似的,凌空落将下来。
左首一个头大如斗的和尚望着索奴道:“你这老儿,怎敢来宫里?”
索奴道:“你们这两个秃颅是从天竺来的?”
右首那较老的红衣和尚朝索奴一竖肩道:“佛爷应皇上之聘,自藏土东来,岂是尔所能辱骂的?”他话语未完,掌出如刀,挟着排山倒海之劲,朝索奴扑来。
左首那个和尚也暴喝一声,挥掌朝老叫化攻去。
索奴身子滴溜溜的一转,左臂倏伸,连出一十二掌,将另一扑向老叫化的喇嘛僧挡了回去。
他右手铁链一响,一连数招,便将这个老僧逼退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