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什么深仇大恨,嘴巴都消停点。有些话说得多了也就成真了,好在这里都是自己人,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郎氏,你要给大格格做衣服,本侧福晋不拦着,但是日后要知道分寸。大格格是爷的长女,娇宠些也是应该,但是织锦这种东西,皇上只赐了爷两匹,你张嘴闭嘴便全要了去。本侧福晋这里有自然是会给你,但是本侧福晋这里若是没有,你又要如何向满足大格格。以后做事长点脑子,别总是嘴巴在前,脑子在后。”婠婠本不想闹得太过,可瞧着郎氏的德行,她突然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她以为的老实对别人来说不过是暂时的蛰伏,而且瞧着大格格看向她的敌视目光,婠婠想在大格格去陶然居的这段时间里,她应该没少跟大格格抹黑自己才是。
婠婠的话让众人把取笑的目光投向了郎氏,特别是听婠婠说她要两匹,众人眼里都带着嘲笑。
婠婠不原意继续看这样的丑态,简单地说了一下未来府里的安排,便直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至于她们是否有疑问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明明爷从未给过她们希望,可是即便这样,一个倒下了,还会有更多的人站起来,所以不到最后她永远不能放心。
次日,当郎氏带着大格格去书房的时候,婠婠原本想看戏的心一下子熄灭了。不仅如此,她还摔了手中的茶盏。
“青烟,事情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会有反应?”婠婠坐在炕上,手里拿着锦帕慢斯条理地擦拭着手上的水渍。
“回侧福晋的话,事情早就安排好了,今天大格格也穿了,大概明天就会起效果。”青烟瞧着婠婠周身缭绕的怒气,便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并不如外面表现得那般平静。
婠婠点了点头,目光扫了青烟一眼,又看了一下地上的碎片,青烟会意,立马唤人前来把地上收拾干净了。
次日,果然如青烟所说,大格格病了,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浑身都是疹子。婠婠过去的时候,大格格正在哭闹,婠婠瞧了几眼,发现不仅仅是疹子,还抓破了不少。
难怪了,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正是讲好看的时候,一下子变成这样的确很难接受。
郎氏瞧着婠婠,立马上前冲着她行了一礼,脸色焦急,眼圈微红,一眼望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侧福晋,大格格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还请侧福晋怜惜,请御医过来给大格格瞧瞧。”郎氏一脸祈求,那样就好似婠婠不肯请御医才会闹成这样的。
婠婠一听这话,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她到是没有想到蛰伏这么久的郎氏突然之间就好像吃了什么药一般,突然就变得急功近利起来。
“郎氏,你这是在教本侧福晋怎么做事吗?本侧福晋可不记得大格格出事之后你有派人过来。怎么?一向考虑全面的郎格格也会有失误的一天,真是稀奇呢!”婠婠嗤笑一声,到是把大格格愤恨的目光转移了方向。
她就说嘛,不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记事的孩子,真想养好,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办成的,显然大格格对郎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亲近。
“侧福晋,徐御医已经到了。”青烟适时地上前提醒道。
“快请徐御医进来!”婠婠瞧着神情已经忍到极致的大格格,抢先一步说道。
大格格红着眼圈,双手想抬起来往脸上抓,却被人抓住了。抬头的瞬间正想怒吼,便对上婠婠严肃的面容。
“不想留疤就忍着,徐御医已经来了,他会治好你的。”婠婠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依着胤禟的性子,是不可能不管大格格的,她亦不想因为大格格跟胤禟产生误会。
大格格瞧着婠婠一脸严肃的表情和不可抗拒的威势,莫名地不敢反抗,好在徐御医来得也快,不然婠婠还真没信心制住这半大的熊孩子。
徐御医进来之后,一眼就瞧见了大格格脸上的疹子,脸色变了变,随后露出几分惊诧的神色来。
“徐御医,先帮大格格诊诊脉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婠婠直接挥手免了徐御医的请安,示意他直接开始诊治。
徐御医也不耽搁,连忙上前坐到床榻边的那张椅子上,待大格格伸出手,他便认真把起脉来。
他皱着眉头,目光一直盯着大格格脸上的疹子,神色复杂,似有些不敢确定。
婠婠见他看向自己,直接说道:“徐御医若是有什么疑问尽管问?”
“侧福晋,大格格的情况应该是有人在她的日常用品之中用了药粉,这种药粉有个名字叫抓破美人脸。虽然不伤及性命,却能毁掉一个人的容貌。”徐御医不明白这种歹毒的药粉怎么就用到孩子身上了。
“可有方子能解?”婠婠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讶意,到不是心疼大格格,而是没有想到青烟会用这种药。
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自然,内服外敷,半个月便能全愈。只是还有一个前提,便是不能用手抓。”徐御医会说后面这一句话,怕得也是大格格年纪小会忍不住。
“本侧福晋明白,御医开药吧!”婠婠点了点头,而一旁的郎氏插不上嘴,只能干瞪眼。
徐御医点点头便开始写药方,当药方写好之后,婠婠便直接让他查看一下大格格所用之物,理所当然地那件织锦做得衣物被扯了出来。婠婠瞧着那件衣服,眼眸中精光乍现,一脸地期待。
大格格看着那件衣服,心底涌出一股子怒火,全身上下的疹子似乎变得更加地难受了。
“郎姨娘,你好狠的心,枉我以为你是真心相待,没想到你如此歹毒。”大格格厉声尖叫,看向郎氏的目光似恨不得把她吃掉一般。
“郎氏,这是怎么回事?”婠婠将目光锐利地投向郎氏,眼里带着谴责。
郎氏见自己的一片好心转眼就变成了驴肝肺,不禁气白了一张脸。她得罪兆佳侧福晋拿来织绵,一针一线都是出自她自己之手,连续好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谁知就是这样还是着了别人的道。
“侧福晋,奴婢冤枉!奴婢待大格格犹如亲生,怎么可能会害她?”郎氏一脸的受伤地跪倒在地,脸上满是悲伤,冲着婠婠行了一个大礼,声音透着几分坚定。
婠婠闻言,慢慢地抬起眼睑看了她一下,随后又轻轻地垂了下去,不置一词。
婠婠的沉默,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躺在床上的大格格本来年纪就小,瞧着婠婠这副样子,她便信以为真,觉得郎氏是想害自己,所做得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信任,再除掉她。
“郎姨娘,你说你是冤枉的,可是你说过这织绵贵重,不放心别人,这一针一线都是你亲自缝制的。难道你是想说这是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