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智说:“那就这样,选取他们两人的精华:李铁的跑,海东的脚!”把电脑线端连在自己身上穴位,然后调出李铁和海东两个专栏的图像,直到与另一侧“邦智”吻合,才松了一口气,说,“等沙龙开业,我露一手让你瞧!”嫣然一笑,瞟了她一眼。
蓉儿撞上了邦智那束光,心一下怦怦直跳,一股异样流进了心田,但她并不在意,也许,经邦智的诱导,自己的心田,从此容进了让人能够激情的足球。她更相信邦智的话,邦智要是真踢起球来,绝对是国家队的水平,因为自己在纽约就领教过了,邦智不是自然人,购物和开车的本领出神入化,决不像木杰说的那样,邦智是一个病人。
从此,蓉儿与足球结下了缘,桌上堆满了介绍世界杯的报刊杂志,墙上贴满了球星像、各队对阵图、记分榜以及赛程和电视转播时间表。
雄伟不愧为是“公关先生”,不长的时间里,装修到了位,足球沙龙也开始了试行运作,自愿参加的“无名球队”,也和附近的高校队进行了几场友谊赛,不用说,有邦智参加的无名联队,总是以大比分赢得对手没有丝毫脾气。
无名联队一时在球迷中鹃声大起,邦智拥有的球迷逾来逾多,其中,蓉儿是最铁杆的一个,几乎到了魂不守舍的地步,见不到邦智就像失去了什么,见到了邦智却手足无措,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明白,自己是爱上了邦智,天啦,同性恋,异类同性恋,怎么办?本来,自己爱一个男人都处于零状态,何况去爱一个异类同性,她可不能伸出脑袋,来接这块传统社会最容不下的臭砖头。要断掉这恐怖的孽念,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锁在闺房里,远离邦智。
这天早晨,蓉儿出门冲站在楼口当保安的亚玲点了点头,颤抖地走进了套间的客厅。因为平时上课,总是在客厅,而邦智和阿占娜拉各住着与客厅相隔的东西厢房里,出入都必须经过客厅,所以,不愿意这时候见到邦智。好在等候着她的阿占娜拉救了她的驾,阿占娜拉说:“小蓉,我们的课儿,今天不上了。”
从蓉儿接手任辅导老师,阿占娜拉从来不拉下任何功课的。蓉儿说:“你上午要外出吗?”
阿占娜拉说:“不,今天是我们无名足球沙龙正式营业,我有好多事要做,今天的课,挪到下半夜再补。”
蓉儿说:“下半夜,什么意思?”
阿占娜拉说:“因为我们的沙龙开业,选在晚上七点。”
颇有新意,今天是北京市民为中国足球出征世界杯举行欢送会,届时有一套精彩的歌舞晚会。蓉儿瞟了邦智那扇门,车身欲退出,哪知阿占娜拉拿出一摞清单,说:“你把这些清单交给玉儿和雄伟,明天盘存,叫他们心中先有一个底。”
蓉儿心中骇然,玉儿和雄伟购物,一向是报帐制,杂乱无章的,压根就没明细帐,这下怎么跑出一摞子清单?她疑惑接过清单,正欲退了出来,阿占娜拉说:“你别多心,我这人没有这本事儿,全凭邦智操持这次沙龙的财政支出。”
啊唷,蓉儿一切都明白了,有邦智参与管理,是苍蝇也休想飞过去。近来雄伟和玉儿,成双出,成对进,一个人模狗样,像大哥大,另一个珠光宝气,像大姐大,乍一看,这无名足球沙龙是他俩的夫妻店。
蓉儿脚一挟,赶紧跑进一楼酒巴台,找到了雄伟,嘲讽说:“真潇洒,大清早拿啤酒当饮料。”
雄伟一副劳苦功高的神情,说:“咳,你当我愿意把人颠倒过啊!”旁边空了二个啤酒瓶。
蓉儿环视大厅,说:“辛苦我是认可的,深圳速度,上海高度。”这大厅富丽堂,超市与电脑掺合在一起,这就是无名沙龙与其它沙龙不一样的地方,会员凭卡,就可进入里面购物,上网和饮料消费,还可以三五个知己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也行,灯红酒绿也罢。当然,这种构思的前题,是建立在钱的基础之上的。
雄伟不回避这一点,挑明了说:“还不如说,美元厚度。”
蓉儿附在他耳朵边,说:“跟我说实话,从美元厚度里捞了几成回扣?”
雄伟一下子跳了起来,脸涨得通红,说:“你……什么意思?眼红了是不是?”
蓉儿压低嗓门,说:“我情愿你们好,但更要你们做得漂亮,不要拖泥带水。你以为,朝庭无人,这官好当,错了!”把清单丢在他面前。
雄伟拿起清单,脸上青筋如虫蠕动,傻了眼的:“呵嗬,还有人秋后记帐?”
蓉儿说:“回去跟玉儿拿个主意,要想珍惜这份工作,继续在这里干下去,你是怎么吃的,就怎么悄悄吐出来。”直径回到了房间,上网打发日子。
到了下午,午休的蓉儿被一阵哄闹声吵醒了,原来是后院球迷的凫趋雀跃欢呼声。
“好喂,7号的倒挂金勾!”
“棒耶,7号让北航大吃了一记乌龙球!”
7号就是邦智。蓉儿拖过毛巾被捂住了头,不让具有诱惑力的嘈吼声充刺耳朵,可仍不管用。她突然想到了回家,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妈妈了,主意一定,她跳下床,细心梳洗一番,刚一拉开门,不想与穿着一套运动衣的邦智,迎面相撞。
蓉儿连退二步,慌乱打量了邦智两眼后,道:“哇,你都运动结束了?……妈叫我回去一趟,说我有个……约会。”
邦智一脸疲惫,说:“房车闲着,你要用吗?”
房车是从纽约运回来的,平时能用的只有邦智和阿占娜拉。蓉儿只好撒谎说:“谢谢,有车在外面等我哩。”
邦智说:“你撒谎也不择个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