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深切的热吻,交杂在其中的,只是离别、伤感,还有……
绝情。
☆、第五章 (上)
春晓梦回,七个寒暑。剑起刀落,三寸光阴。
遥似前世之景,梦却无痕……
中原一位诗人说的好,「山中无历日,寒末不知年」,转眼,翔允青在沈虚琴的草屋中已过了七年,这七年来沈虚琴不但尽了师父的责任,还在佟沁雨为了处理事情而离开后,极尽所能的照顾翔允青这付算不上健康的身子。
除了十四岁那年为了救许雰而取血,还有十六岁那年因为逃命而忽略掉伤口引发的气血不顺外,近年来拚命练武只为了尽早寻母,早已经让翔允青吃过不少苦头,要他身子好实在是不可能。
还好,佟沁雨算个尽职的大夫,出去办事还不忘每几个月回来给翔允青诊诊脉、开开方子,好让翔允青别有一天不小心因为气血不够而昏死过去。
虽然这座草屋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但对于外边的消息,里头的人还是知晓的。
浣水堂近年来改变了不少,不但收了女弟子,连虚浮已久的副堂主之位,都有人占去了。
不过令人意外,副堂主竟然不是和慕容沛私交甚好的许雰坐上,而是一名也被慕容沛在翔允青走后一年「捡」回的少年拥有,有了七年前的先例,堂子里的人当然都把这名少年传成了堂主的新男宠,对于他坐上副堂主之位也有了个新解释。
当初听闻这消息时,沈虚琴和翔允青都没有太大的反应,沈虚琴是早已知晓,而翔允青则是下意识的不去理会。
他认为他已经跟慕容沛断的干干净净,现在的他们是敌人,对于敌人的事情只要知道就好,不该有情绪。
不过到是浣水堂方面有了动作,几名位阶较高的护卫们见状当然是不高兴,除了三天两头找那名少年挑战,还耍小人心计地到处散播谣言,不过到头来这么做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去挑战的,被那名少年给打了个落花流水,散播谣言的嘛,则是被慕容沛给逐出了浣水堂。
这几年来不仅安岳变动大,连远在另一头的皇城,都闹的风风雨雨。
也是在翔允青走后不久,第十任皇帝骆緂,经不住病魔摧残,于而立之后两年,病逝于宫中,随即,两派声浪就开始沸汤,一边是拥护大皇子骆縕,一派则是力挺六皇子骆淓,不过事情就出在先皇病逝的一个月后,六皇子骆淓无声息地失踪,一向对于皇位没有任何发言的他,突然失踪便是引起了不少揣测,于是在其余各皇子对外边昭告同意骆縕成为浅阳第十一任皇帝之下,骆縕即登基,于浅阳历八月十六。
这七年过的不平静。
但这段时间,翔允青除了偶尔身子不堪负荷,会休息一段时间外,剩下的时间都只有练武、练武,还是练武。
不出三年,浣水堂所有的心法、剑式,都给他摸透了,不过,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练武只是一个过程,他最终目的是要找到亲生娘亲,然后毁了火纹剑。
日正当中,此刻正是祥允青与沈虚琴每日一时辰的交战练功时刻,蓊蓊翠林中,隐约见着一抹轻逸的身影忽上忽下,手中翻转着的火红剑刃,也在太阳下发着眩光。
起身翻跃,扬剑挥风,几扫落叶,收锋再出。
火光银舞,烟尘飞天。
利落的身影舞弄着剑,而一旁坐在树上的雪白人影也未闲着,裊裊乐音不断地从指下奏出,细如蛛丝的银线从下方舞剑者微小的瑕疵窜进,但却被舞剑者早一步发现,给斩了断。
如此看似平静却处处危机的交战,直到树上人一个怪异的断弦声响,才倏然而止。
「沈哥?!」翔允青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收起剑锋,奔身树下,抬头望看。
「没事,一个闪神,不碍事的。」
但就在此刻,一滴鲜明的红滴从树上落下,渗入黄土中。
「还说没事,你受伤了吧?」翔允青蹙起眉。
「唉,事隔近十年,身子可能快不行了,今天……我看就练到这就好了吧。」沈虚琴跃身下树,但着地时却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去,还好翔允青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青儿,我活不了多久了……这副身子的寿辰已尽,顶多一年,我就会死。」沈虚琴稳住身子后,缓缓开口。
「你在说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哪会这么快死?再说,寿辰可不是你在定的,放心吧,上天不会让你早死的。」翔允青假愠地道。
「我们师徒缘分已尽,我看你也练的差不多了,该告诉你的,就告诉你吧。」沈虚琴若有所思地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抚弄起甫才那条断了的柳琴弦。
过了一会儿,沈虚琴又开口缓道:「在北方天际,有七颗主司北方星辰的七颗星,也就是北斗七星。每颗星都有一位星宿,而星宿就是主宰整个北方的北斗星居的弟子,负责帮忙北斗星居管理整个北方。」